第107章(第5/7页)

直到晚上,戚爷没推应酬,他去了“缔夜”。

戚大在外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又有几个年轻男女进包间,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没能揣摩清楚戚爷的心思就打给了白少。

接电话的时候,茭白在开班会,开一半从后门溜出来,他听完戚大所说,挺平心静气地问道:“带那小灵去了?”

戚大立刻道:“没有!”

茭白“哦”了声:“那他要人伺候了?”

“没有没有。”戚大磕磕巴巴,“但,但是,”

茭白:“说。”

迫于压力,戚大一咬牙:“包间里有人,‘缔夜’条件出众的都在!”

电话里没了声响,戚大擦冷汗。

“我现在过去,别跟他说。”茭白冷笑,“给我准备一套服务员的衣服,180的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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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在教室门外站了会,扯扯嘴皮子,老变态玩他妈个什么把戏呢,年轻了四岁,性子也飘了是吧?他没急着跑下楼,而是原路返回,开完班会才出发。

一到那儿,茭白就跟戚大会合,他换上服务员的装备进包间,没干别的。因为戚以潦也没干。

戚以潦坐在沙发里,不参与消遣放纵,他只是负责人到场。

这段时间他都没露面,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多,所以他即便身体没恢复好,还是应下了今晚的酒局。

戚以潦喝多了,散场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没动,领带还束在衬衣领口下面,一丝不乱,只有面颊跟眼尾被酒精熏红。他叉着长腿,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头颅后仰,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起伏,眼半合半睁,禁欲而性感。

有胆大的美少年凑过去,被茭白一脚踢开。

茭白抓住戚以潦的领带,将他扯起来:“走了。”

戚以潦无意识地跟着茭白,高大的身子微晃,燥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朵边,酒气很重。

外面的戚大戚二见状,他们赶紧迎上去搭把手,把戚爷扶到了一楼的房间。

茭白在门边往里看,表情古怪,这是他来《断翅》世界的起点,时隔几年,他又来了,立场大不一样。

房里很快就剩下一个酒鬼,和一个不合时宜地伤春悲秋,感叹命运好他妈玄妙的工具人。

茭白把门关上,慢悠悠地走到床前:“鼻梁上的伤哪来的?”

酒鬼仰望他,眼神不清醒。

“啧。”茭白弯腰,手指勾到他的领带,几下解下来,又去解他的衬衣扣子,“我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伤。”

手被握住,茭白对上一道已然清明许多的目光。

“是你。”戚以潦鼻梁上的纱布揭了,贴着创口贴,不显狼狈,倒显得接地气。

茭白挑眉:“是我。”

戚以潦面露困惑:“你怎么在这?”

茭白凑近他,笑出小虎牙:“装什么,我进包间的时候,你不就发现了?”

戚以潦的衬衣扣子解了大半,露出浅麦色胸口和修长脖颈,他的喉结滚了滚:“你长得一般,也没异香,哪来的自信认为我能在你一进门,就注意……”

掌中的手腕突然抽走了,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同时远离,戚以潦不自觉地摩挲指尖:“去哪?”

“回去睡大觉。”茭白转身就走。

戚以潦的眉心抽紧,这是他醒来后第二次看到年轻人的背影,和前院一样头也不回。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很果决,去留都自己说了算,不会被什么人和事左右,像断线的风筝,谁也抓不住。

他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阴郁地冷冷道:“我不是你男人吗,不管我?”

茭白:“……”新鲜,老家伙的心态年轻了,没那么沧桑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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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响起戚以潦的干呕。

茭白翻了个白眼,他退回去,扶戚以潦去卫生间。

戚以潦对着马桶呕吐,喝多了是真的,至于有几分醉,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吐完,戚以潦冲了马桶,就摇晃着放水。

茭白发现戚以潦没上锁,很驴,他惊呆了,有个猜测在他心底炸开,他飞快平稳思绪,试探着说,“世界是假的。”

戚以潦回了下头,看傻子一样看他。

茭白晃了晃手机上的小钥匙:“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喝多了,不是变成弱智。”戚以潦拉上西裤拉链,去水池边刷牙漱口,他不知怎么,控制不住地透过镜子看年轻人的小钥匙,“那是我送你的?”兰墨府有需要用到那钥匙的东西吗?

“这是定情信物,有两把,我买的,我们一人一把,不是开什么用的,就是一挂件。”茭白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

戚以潦皱皱眉,没再开口。

茭白背过身,表情变换个不停,他调出账号,看在线的血猫。

昨天戚以潦苏醒后,猫的脖子长起来了,细铁丝另一头也没扎在《断翅》一周目,而是飘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