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谢疏:草。)(第2/5页)
“不必多言!我现在狼血沸腾、急不可耐、气喘如牛――”
莫霄阳两眼放光:“裴公子,我们来比上一场吧!”
结果自然是败了。
他们二人都是用剑,裴渡不像谢镜辞那样神识受损,在玄武境里,一直保持着巅峰状态的实力。
莫霄阳曾见过他拔剑,剑法变幻莫测、杀气凛然,明明平日里是那般温润的翩翩公子,却在剑气中状如煞神,令人不敢接近。
这次同他对决亦是如此。
玄武境中的伤口和死亡都不会影响真身,因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比试之际,双方都要拿出全力。
裴渡没了筋脉尽碎的桎梏,漫天剑光灿若星辰日月,浩瀚威压如潮似海。
缠斗落毕,莫霄阳略逊一筹,输得心服口服。
“裴公子厉害!”
他最爱挑战强者,输了反倒比赢了更兴奋,来不及整理仪容仪表,一边满脸血地咧着嘴笑,一边任由胸口往外喷泉似的飙血:“今后还请多多同我比试!”
孟小汀对谢镜辞讲悄悄话:“这个男孩子,看上去好奇怪哦。”
她一边说,一边侧头看好友一眼,见谢镜辞正发着呆,笑着碰了碰她胳膊:“在想什么?裴公子太强,让你看呆啦?”
当然不是。
裴渡拔剑时的模样,谢镜辞早就看过许多次,打从一开始,她就对这出比试的结果一清二楚。
之所以发呆,是因为孟小汀。
当初从小世界里回来,系统曾向她透露过一些关于这个修真界的未来。
她身旁的绝大多数人都无祸无灾,直到问起孟小汀,系统突然沉默片刻,旋即告诉她:“她会在一个月之后死掉。”
谢镜辞再去追问,它却声称已经透露太多,无法再继续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最是折磨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孟小汀究竟会出什么意外,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加倍当心,尤其是临近一月期限的时候。
真是倒霉透顶。
谢镜辞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既定剧情里,她一睡不醒,不知还要闭着眼睛躺上多少年;
裴渡注定黑化入魔,由天之骄子沦为万人唾弃的邪祟,想必不得善终;
莫霄阳恐怕一辈子都离不开鬼域,至于孟小汀吧――
他们在场这四个人,摆明了全是妥妥的炮灰命,还是被虐得贼惨的那种,永世不得翻身。
谢镜辞还在兀自胡思乱想,另一边的裴渡收了剑,用余光望她一眼。
谢小姐双手托腮,似乎并没有看这边。
他下意识握紧剑柄,眸色微暗。
然而在下一瞬,便见她突然抬头,目光直勾勾落在他眼前。
谢镜辞饶有兴致地挑眉:“我们来比一比。”
裴渡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话:“但你的神识――”
“不碍事。”
她从小就是个实打实的战斗狂,这会儿满心郁闷无处宣泄,又被方才裴渡与莫霄阳的一战勾起了战斗欲,只想痛痛快快打上一场。
尤其对手是裴渡。
*
裴渡拗不过她,最终还是应下了比试。
谢镜辞在秘境中遇险,不但当时的记忆一片混沌,连神识也受了损伤,以她在玄武境里的修为,要比裴渡低上四五个小阶。
这一战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并不怎么在意输赢,直到开打,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裴渡并没有用全力。
他虽佯装了竭力的假象,然而谢镜辞对他的身法与路数何其熟悉,甫一动手,就能看出这人压了修为,在不露声色地放水。
长剑出得很快,比起欲要置她于死地,更像是在喂招,招招凌厉,却也留存有后路。
――裴渡知晓她昏睡一年,对各种刀法的运用都已不如最初熟练,因此并未直接下死手,而是用了这个法子,来唤醒她的肌体记忆。
让人连生气都做不到。
剑气盘旋而过,与刀光彼此交缠,勾勒出星辉般的白芒。
两人你来我往,在裴渡的牵引之下,无数与战斗相关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之中,由模模糊糊的纷乱片段汇聚成团。
裴渡是她最好的对手。
谢镜辞对此心知肚明。
“话说哦,你觉不觉得,”孟小汀坐在不远处的草堆里,一边兴致盎然地瞧,一边对身旁的莫霄阳道,“他们两个比试的时候,有点那个那个。”
莫霄阳深以为然:“我也觉得,真的好那个那个。”
“真好啊。”
孟小汀看得满眼小星星,嘴角快要咧上天:“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那个那个!”
不怪她会浮想联翩,饶是场上的谢镜辞,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裴渡剑法多变,却往往能被她变着花样地顺势接下,刀与剑在半空短暂擦过,锃然一声轻响后,又尖端一晃,各自退开。
更不用说刀剑相撞时的彼此勾缠,无论怎么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