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番外四

在场的几人,皆已通晓人事,又怎么会看不懂她手臂上朱红色的守宫砂意味着什么。

守宫砂在行房后,会渐渐褪色变淡,直至完全脱落。

司徒声的情况有些特殊,但皇宫里的太监宦官也有娶妻对食的,还未曾听说过谁家夜夜同榻,夫人却依旧是完璧之身的。

陆想走到司徒声身旁,语重心长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会借助工具。”

司徒声眸色微沉,正欲发作,司徒岚却开口宽慰道:“这不怪阿声。”

他的脸色稍缓,到底还是他兄长了解他。

虽说这一个多月来,他日夜与她共处,可她身前的伤势严重,大多时候都疼的彻夜难眠,近日才刚刚好些,是以他都是点到为止。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他并不急于这一时。

他正想顺着台阶下来,便听司徒岚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早就说过,那本《太监的启蒙》不管用。”

司徒声:“……”

看他神色窘迫,林瑟瑟笑容微哂,露出的贝齿洁白如瓷,隐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司徒声眯起漆黑的眼眸,骨节匀称的手掌叩住她的后脑勺,他微微侧眸,轻扯唇角:“好笑吗?”

势如山倒的强压倏忽逼近,她唇畔的笑意僵住,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就,就还好。”

他依旧在笑:“伤口不疼了?”

他微凉的指腹,在她如墨般的青丝上轻轻摩挲着,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红眼恶狼。

她倏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却只来得及说出一个‘疼’字,便被他扛上肩头,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陆想的寝室。

陆想望着渐渐远去的人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今晚不用准备他们的晚膳了。”

司徒岚微微颔首:“不过,夜里还是要送些夜宵去,给他们两人补充体力。”

事实证明,两人都想的有点多了。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司徒声准时出现在了饭桌上,他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还时不时的捂住小腹,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陆想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直到他准备起身离开,陆想无意间瞥到他衣袍后的血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声,你是不是长痔疮了?”

见他并未反驳,陆想以为自己猜对了,连忙继续道:“这痔疮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别觉得不好意思,这病可拖不得,要不你去我房中,我帮你看看严不严重……”

司徒声脚步一顿,忍无可忍的转过身,从齿间重重吐出一个字来:“滚——”

原本今日想要大朵快颐,他连吃饭的家伙都准备好了,谁料刚开始进食,她便蜷成一团,额间渗出一层层细密的冷汗。

他以为是自己压住了她的伤口,正准备要去唤郎中,却被她拽住了手臂。

紧接着他的腹部传来阵阵绞痛,似是有千百个人用指甲盖在狠狠掐他的肉,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他来大堂用膳,只是想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哪里想到陆想会可着劲的戳他痛处。

还痔疮,他看陆想脑子里长了痔疮。

陆想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嗓子,心中也是委屈的很,既然是男人的屁股流血,那除了痔疮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他越想越委屈,翌日上过早朝,便留在皇宫里,拉着司徒岚倒起了苦水。

司徒岚听他讲完事情经过,沉思一阵过后,让轻功极佳的岁山去内务府,取了几件崭新的月事带,快马加鞭送到了司徒声的手上。

岁山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四条月事带,小心翼翼道:“陛下说,这是波斯国进贡来的鲛绡所制,质感轻薄舒适……让您和林小姐一人两条。”

司徒声:“……?”

翌日,司徒岚准备出门去上早朝,却在养心殿外的宫墙上,看到了被捆成粽子,倒吊在榕树上的岁山。

他看着岁山那张布满泪痕的娃娃脸,以及堵在岁山嘴里的两条月事带,忍不住低喃道:“早知如此,让你送去八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