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长宁回京(第2/2页)

“怎么,不认字?”

“咱粗鄙人家出来的,哪里看得懂那些?”习音看着那守卫靠近心头一紧,生怕被看出了端倪忙接着发问,“这城何时开?或是哪处可入得皇城,请官爷指个明路。”

“这儿啊…”那守卫翘着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皇城,“来的时候没碰上边军?什么时候边军撤退,皇城就什么时候开放!”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习音假装苦恼,哀叹一声,只扭了头随意打望时,整个人愣住了。

守卫见习音脸色大变,还在打趣,“怎么,美人儿吓着了?来来来,让爷抱抱就不害怕了!”

说着那守卫就往习音身上扑,正闻了闻习音身上那女人香气贪婪,眼前却是一黑。随即,人被长宁提起,一剑剖开,见了阎王。另一人见了,忙是呼救逃跑,只可惜在身经百战的长宁面前,他们都不过是只可怜的蝼蚁。

被长宁按在地上,捂了嘴巴,还不待长宁问话,扭头就看见习音往弃尸坑里跳。长宁焦急,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看习音,一咬牙,干脆用剑柄将那名守卫磕晕。

“习音!你做什么?”长宁低头瞪着那守卫,将另一名已死的守卫丢进弃尸坑中,就看见习音在尸气熏天的弃尸坑里,抱了一个人痛哭。

“习音?”长宁走了过去,跳进弃尸坑里,踩着累累焦尸,绕到习音身前,见习音怀里抱着的人那身官袍眼熟,是常侍们的衣服。长宁屏住呼吸去看那张脸,已经些许臃肿腐烂,可还是认得去模样,“安…安常侍…”

那个尸体,怎么可能是安常侍?明明半个月前还是好好的,甚至那个混小子激动时还抱着自己痛哭流涕…

长宁

只觉得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昏,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懵到连泪水也流不出来。是她命安常侍去送的圣旨,安常侍死了,她便成了罪魁祸首。

长宁气到无以发泄,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不解气,又继续扇!对着自己的脑袋恶狠狠的砸,暴躁到了极致,“可恶,可恶!!!”

“主儿!主儿!”习音忙拽住了长宁袍摆劝慰,“您别这样,常侍大人看了,要心疼死了!”

长宁的脸火辣辣的疼,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把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葬送。民为她死,臣为她亡,而她是个永远也扶不起来的阿斗。

长宁备受打击,消沉地将安常侍抱在怀里,哪怕那具尸首已经腐烂,阵阵尸臭将人熏得发昏。长宁也不嫌弃,她的声音冷到不能再冷,“习音,我们离开这里,剑在地上,处理掉那个人。”

再出了西城的弃尸林,一人身上被尸液染得斑驳,一人身上鲜血淋淋。将安常侍放在马背之上,长宁只是静默木讷地走,而身后,有一串晶莹泪珠随风散落…

正在此时,林子之中,有草木踩踏之声稀疏,“滚出来!”长宁只瞬移,红着眼,泪水才从眼眶中滑脱,就夺已经过了习音手中的剑柄,将习音拉在了身后保护。

果不其然,有一人从树后探出了脑袋,“献…献平王…”

眼看着长宁一个闪身,剑首直指,那兵卒吓得跪地,忙仓促大叫“小人是边城驻军!!!”

长宁一瞬间收式,可她气力太大了,收不住,还是将眼前的树干削了一大片,“令牌!”

那士兵吓得抖抖嗦嗦,在怀里掏了几次,手中取出一片竹牌,背后刻着“宁”字,确实是戍边大将军的人。

“皇城里有蹊跷,戍边大将军吃不准,现在正退守在三城开外。派小人来给献平王送信。可可可…可是城门紧锁,小人进不去。”那士卒又低头解开腰带,脱下短袍,在背后里子处一扯,果不其然有一封信被缝在衣裳里。

“大将军不敢轻举妄动,只待献平王您一声令下,就即刻发兵!”那士卒捧着信,就奉于长宁面前。

长宁本想抬手

擦一擦面上的泪痕,可抬袖时,愣了一下,终是垂了手取了信件来看。心中很乱,其实她心中隐隐有个感觉,皇城为什么恢复了平静,安常侍又为什么会死,自己援军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授意就会退兵。长宁心中有答案,却一直不敢面对,也不敢细想。

将信件塞回怀里,长宁回头看了看安常侍,牵着缰绳颓丧离去。

那士卒小心翼翼跟着,却也无法忍受那刺鼻的味道,离得稍远一些,也无法理解公主为什么要带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