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僭越犯上的男仆

善初跟格雷伯爵打了一次招呼后便收回目光,没有理会窗外了。

而格雷伯爵略站了站,便转身离去,回自己上课的教室。

二人看起来都平静无波,只有施箫奈的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

施箫奈压了半天情绪,才能用自如的口气问:“格雷伯爵专门看你的?他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这很奇怪?”善初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看上我的人还少吗?”

施箫奈心里“咯噔”一声,苦涩地说:“可是,你看上的人却只有一个,从来只有一个……”

施箫奈的声音从来都是很好听的,悦耳清脆像莺儿,如今却沙哑得似杜鹃。

善初不觉怔了怔,扭头看向施箫奈,但见施箫奈双眸笼罩上一层阴霾。

善初心里明白了几分,但他实在无法给施箫奈任何虚假的温情。

他只说:“是啊,我的心眼小,只能放一个人。你别瞎折腾了,没意思。”

这是善初第一次那么明确地拒绝施箫奈。

作为绿茶海王,一切拒绝都似是而非,如同邀请,欲拒还迎,使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而善初决定不当绿茶了,便连虚假的温情都难得施舍,陡然变得决绝无情。

施箫奈的心重重地跳了跳,像是超负荷了,仿佛随时要随时跳不动了。

他满腔涩意:“是吗?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了。”善初指了指腕表上的时刻,“我给的时间还不够多吗?没可能就没可能。”

善初拒绝得很明确,态度也不怎么好,甚至连一句礼节性的“对不起”、一张批发价的“好人卡”都没给出来。

善初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施箫奈,而施箫奈也不是什么好人。

就凭施箫奈曾经霸凌过善初,善初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对他道歉的必要。

横竖善初就是一个爱计较的小气鬼。

善初犹如一个冷酷的法官宣判死刑。

而待审的囚犯却早就料到自己大罪难逃,因此在听到宣判的时候,痛苦多于惊愕,甚至还夹杂着一种“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的心酸。

施箫奈已经料想到这种情况一千一万次了,但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嗯,我知道了。”施箫奈淡声说,“那你还需要我吧?”

“什么?”善初问。

“你不是喜欢看格雷伯爵为了你吃醋的样子吗?”施箫奈扯起嘴角,扬起一抹笑,“你总得要有一个工具人吧?”

“那倒是。”善初回答得坦率,毫无心理负担,“你还自告奋勇?”

“当然。”施箫奈故作潇洒的一笑,“总好过让你找别人。”

既然你需要一个工具人,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起码我会当得很称职,也很开心。

善初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说:“我再想想吧。”

漫不经心得有些残酷。

就这样,一节课过去了。

下课的时候,施箫奈笑盈盈地把脸凑过去:“我开车送你回去?”

善初心想:真是一个称职又主动的工具人。

善初摆摆手:“我今天自己开车过来的。”

施箫奈有些失落。

“过两天吧。”善初说,“我给你发信息。”

施箫奈听到这话,就像是听到“朕过两天翻你牌子”的冷宫妃子一样,满心谢主隆恩,看得善初都有些于心不忍。

善初自己开车回了伯爵家。

连续两天他都如常,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

就是……晚上睡得有点沉。

沉沉入睡的他不知每晚都有不速之客到访他的房间。

来的时候,他像一阵轻柔的梦。

善初睡得昏沉,双眼紧紧地闭着,嘴唇却放松地微张,不管是手指还是别的什么,都能轻松地进入。

善初身上穿的是松垮的丝质睡袍,即使没有偷香窃玉的小人造访,他睡后衣带都会随着他的睡姿变化而松脱。

只要拿开碍事的被子,就能看到衣松带松的小美人,披露在空气中的不仅仅是细腻的锁骨、还有大片白`皙的胸`膛——有时候,还能看见更多。

但心虚的贼子从不敢多碰正面,唯恐白天美人照镜的时候会发现痕迹。

僭越的金发男仆总是小心翼翼地翻过少爷轻软的身体,沉迷又放肆的亲吻他裸`露的背`脊,情不自禁的时候,难免会落下斑驳的吻`痕,在瘦削白`皙的背上,分外鲜明好看。

他一遍一遍用唇、用舌、用指尖描摹这些痕迹,犹如虔诚的信徒。

善初还是睡得那么熟。

多亏每晚睡前一杯助眠的牛乳。

而今天,是善初要给施箫奈翻牌子的日子。

在早餐桌上,他随手发了一条信息,便将手机收好,回头对管家说:“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管家应声点头。

格雷伯爵抬起头,问道:“是学院有什么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