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3页)

应小琼道:“你怎么不问梁承?”

“……那段过往是他的伤心事。”

“操,难道我坐牢就很快乐吗?!”

郑宴东在后面笑得止不住,也想找点乐子,凑过去听。梁承渐渐落在后面,他抬手摸了摸风衣口袋。

进站后,检票的队伍散开,人们纷乱无序地朝前走着,乔苑林被踩了一脚,吃痛停下。

几秒工夫,他周围全是陌生人,应小琼和郑宴东走过去了。

他追不上,捏着车票随人流挤上扶梯。

等踏在月台上,乔苑林的双腿顿觉沉重,胸腔内像吞了一把轻飘飘的柳絮,飞着,堵满心房和心室的血管。

他呼吸艰难,一声闷过一声,薄绒贴在流下冷汗的脊背上。

离车厢越来越近,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伫立在人群中凄惶地张大眼眶。

梁承呢,梁承在哪。

原来他的阴影不曾摆脱,他以为不提起就算是没发生。可八年前扎下的那一根刺深埋心底,在同一个地方,在这片月台,此刻要破土而出,攮透他搭建的自保或自欺欺人的壁垒。

崩溃之前,他要逃走。

乔苑林慌乱转身,却撞上梁承的怀抱。

他抬起颤抖的眼睫,说:“离开那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永远不会对他产生爱意,看到他就想起曾经的罪恶。

梁承强自镇定,说:“那不是真的。”

乔苑林问:“那什么是真的?”

梁承掏出录音笔,举在乔苑林的耳边,在月台烙下的苦楚就在月台抚慰,他轻轻按下播放键。

嘈杂的声响仿佛与此时的环境重合。

而后是列车启动的鸣笛,以及最后一句录音。

二十岁的梁承坐在火车上,奔赴前途未知的远方。他尝够了种种酸涩,有经历任何事的胆量,唯独不敢回看月台上的身影。

将录音笔抵在唇边,他录下那一天对乔苑林真正的道别。

“如果看相见,我只做你一个人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