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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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白递交了参加国展的作品后,一时半会儿就闲下来了。这几天,手头上最要紧的,也就这么件事儿。

国展,也就是全国美展,是国内美术界最权威、规模最大的顶级展览,【注1】每年都有许多专业的或是业余的艺术爱好者递交作品、试图能挤进展会,崭露头角。

仅仅一个展区的投稿件数,就多达上万张,真正入展的只有几百张,入展率只有1%左右。

国展是所有艺术类展览中竞争最激烈的。

入围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在国展里拿金奖了。

舒予白很久没参展了,结果怎样,她不敢痴心妄想,这几日就悠哉悠哉地开始带着南雪四处看展,一边看着那人困乏的表情,一边在她耳边小声讲解,试图给她灌输一点艺术细胞:“你看这个构图……”

“你看这个色彩的设计……”

南雪闭一闭眼睛,轻声说:“姐姐,你先看着,我去洗手间洗一下脸。”

“累了?”

舒予白关切地看着她。

南雪点点头:“有点困,里面暖气温度好高。”

“去吧。”

舒予白摆摆手。

“这算一个小型的展览吧,画家个人展。”

市美术馆,几个人在那儿小声交谈,声音压低了,怕打扰到别的人。

舒予白在那儿一张张地看,忽然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人,是从前很熟悉的一个朋友,自舒予白手腕受伤后,就很少联系了。

“你也在?”

她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

对方回头,好似不认识一样看了她一眼,过了许久,才露出一个生疏的笑:“予白。”

这人叫张梓玉,从前跟她关系蛮要好,舒予白觉着跟她讲话很亲切,一直蛮喜欢和她待在一块儿。张梓玉性格软和,为人处事没什么棱角,是那一类很叫人放心的女孩儿。

因此,一直以来,和她关系要好的人也非常多。

“也来看展?”

两人在那儿寒暄,墙面上,灯光昏暗,许多画悬挂在上头,展厅里人不多。

“嗯。”

张梓玉点点头,说:“我的画儿在那边,去看看么?”

舒予白一怔,心想,原来展览的是她的画,巧了。

她的画被悬挂在一进展厅的、最显眼的位置,很大两幅,旁边是画家的个人介绍,张梓玉的画拿了最高奖,被放在那儿吸引群众。

周围围了密密匝匝一圈儿人,对着画褒扬。

旁边的画家生平上罗列了一大堆的获奖事迹,这些年,舒予白虽淡出了,可有人还在拼,她轻轻扫了一眼张梓玉的那些奖项,顿时觉得有些窘迫了。

“最近怎么样?”

张梓玉问她:“还在画画么?我好些年没听见你的消息了。”

“很久没画了。”

舒予白低头,轻轻叹一声。

“啊,这么可惜。”

张梓玉听说了她的事情,又问了一句:“那全国美展,你还参加么?隔几年才一届,不去的话,有些可惜了。”

舒予白点点头,红唇弯弯,笑了,说:“去呀。就当陪跑了。”

张梓玉摇头笑笑,安慰她:“没事,贝珍说,她也去。这次因为题材宽,不像以前,主题总是又红又专,好多本来不喜欢这类展的人也说要参加呢。”

“是么?”

舒予白担忧地轻叹:“那竞争蛮激烈的呢。不过,激烈不激烈都跟我没关系了,我就是个陪衬的。”

张梓玉没说话,她低头看看时间,准备离开了,这时,远方一个高挑清瘦的女孩儿走了过来,她皮肤冷白,人群中耀目的扎眼。

女孩儿眼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走去从身后搂着舒予白的腰,在她耳边小声说:“姐姐,还看么?”

“不看了,走,回家么?”

舒予白抬眸,柔声道。

张梓玉看一眼南雪,瞳孔一缩。

她……不就是那个视频里的人?贝珍给她发了那视频,两个人在那儿对着视频笑着调侃了很久,她一眼就认出来南雪。

南雪,南茗卓的独生女儿。

舒予白这几年混的不好,却攀上高枝了,张梓玉看了一眼她俩,心底莫名不快。可她面上却也不恼,不急

舒予白作为一个画家,画不了画已经是一种失败了,跟她有什么好比的?

她唇上仍笑着,说:“我先走了,待会儿有个采访,予白慢慢看,不急。”

舒予白看着她的背影,轻叹。

“姐姐,她是谁?”

南雪问。

“以前一个朋友……不过很久没联系了,刚刚恰巧碰见,就聊了几句。”

南雪蹙眉。

朋友?她这么觉得不像。

南雪看一眼前面衣着华贵的女人,无端端的不太喜欢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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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展是个大事儿。

萧衣、尤馥都来问候她,问她有没有报名、递交作品,舒予白一一回应,并且表示自己入展希望不大,拿奖什么的,就看她们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