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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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尖的触感暖热。

白软的肚皮随着女人轻盈的呼吸,微微起伏,软的不可思议。

热意顺着一路往上流窜,南雪登时有点异样的感觉,难以言明。

舒予白眼眸柔和似水,一头乌发软软地散在肩头,优雅的红唇不言,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只静静看着她,眼神干净,很单纯。

南雪脸颊一热,说:“姐姐……”

舒予白抬眸,一怔,出神地看着她。

南雪多久没这么叫她了?

柔软的感觉缓慢地生长,充盈着心底,舒予白恍然如梦,一时间,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南雪在被子里别过头,有些不愿看她,耳根泛起绯色,她动了动,试着把脚丫缩回去,说:“别了,会着凉的。”

“我就这么睡。”

南雪固执地缩了回去,很难为情,她没看舒予白,翻了个身,把被角卷的更紧了些。

舒予白眼底那点儿光倏然灭了,她顿了顿,站起身,说:“那…你睡吧。”

“我不打扰了。”

舒予白轻叹,离开时在她床边低头,轻手轻脚地替她掖好被角。南雪似被惊动,就在柔软的枕头间转眸,静静看着她。

女孩儿乌黑的发丝儿散开,瓷白的一张小脸上带着红晕。

她眼珠子极黑,有一点湿润,闪着冰凉的光。

舒予白眨了眨眼,用手背挨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有点烫。”

“有么。”

南雪含糊地问:“我感觉好些了。”

她发烧了,好似一只小刺猬露出了肚皮,柔软的、暖热的。一双秋水眸里脉脉含情,樱桃似的唇半启,脸颊好似花瓣儿。

软乎乎的,却有点勾人。

“再量一遍。”

舒予白心跳略快了,堪堪收回目光。

她在床头拿起温度计,拔开盖子,纤白指尖捏着玻璃温度计的一端,递过去。南雪穿了一件睡衣,柔棉,很薄,松松地挂在单薄的肩头。

舒予白在她裸露的锁骨上碰了下,南雪被她凉的一哆嗦:“……”

舒予白轻轻笑着说:“喏,自己量一下。”

南雪把温度计夹进胳膊下,在那儿量体温,舒予白在房间里转悠一下,找到遥控器,替她开了暖气,又下楼,问张姨要了个热水袋,充好电,给她放在被子里。

南雪皮肤很白,脸颊上好似笼着一层浅浅的轻纱。浅绯色,温热,好像软乎乎的。

一双眼睛跟着她转。

她走到哪儿,南雪看到哪儿。

舒予白忙完,在她床边儿坐下。

“多少度?”

舒予白问。

“36.9。”

南雪捏着看了一下。

褪了一点。

已是夜晚了,窗外,远远的地方有料峭的灯火,窗合着很静,一丝声音也无,这一刻似是很静谧,床头一盏壁灯开着,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南雪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舒予白很想低头,吻她额头,或是眉心。

可多年前的不辞而别,怕是还未被原谅。

她亦拿不准南雪的心思。

舒予白暗自轻叹,看她一眼,说:“我走了。”

南雪看着她,不答,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舒予白只好又俯身,轻声问:“怎么了?”

“想吃润喉糖。”

南雪看着远处的书桌,说:“在桌子上,谢谢。”

薄荷糖可以吃么?

舒予白想了想,可她一看南雪渴求的眼神,登时也不顾可不可以吃,转身就去拿了。

——她就是会惯着人。

也没什么原则。

“只一颗噢。”

舒予白从小盒子里拿出一枚,有浅浅的清香。

“好。”

南雪静静看着她。

舒予白:“?”

两人对视片刻,无言。

她动作微滞,慢半拍明白过来,南雪是等着她喂,舒予白脸颊微热,有片刻的不自在,她指尖剥开铝箔纸,把薄荷味儿的润喉糖抵着她唇边儿。

南雪舌尖轻轻一卷。

却碰到一点食指。

温热,潮湿。

舒予白触电一般,刹那间站起身,垂下纤长的睫毛:“我走了。”

南雪在被窝里静静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烧起来,好似很容易软弱。

先前那点儿固执的冷漠不知哪儿去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厚厚的被子捂着,身上满是湿汗,暖气开了,很热,不知是不是泡脚了的缘故,热起来,有点不太清醒。

有一瞬间,她很想说:

姐姐,想你抱着睡。好不好?

可惜别人不会读心术,在她的注视下,舒予白还是离开了。

她转身,走时轻轻带上了南雪房间的门,下楼时楼梯一震一震的,脚步有些迟缓,指尖似有余温,她轻轻在身侧捻了一下。

是方才触碰了她唇瓣的食指。

有轻微的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