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第2/3页)
她的眼睛没有野心和物欲,不加掩饰,没有遮蔽。
仿佛任何人都能从其中瞧见自己所渴望的世界,那里充满趣味,诗意盎然。再添一点恰到好处的脆弱感,叫人很难不萌生保护和占有欲。
席霖有点好奇,“你既然难得有个喜欢的,为什么又光看不动手呢?”
这根本不符合傅承致一贯的做事风格。
傅承致不是很愿意展开说,解锁手机抬手给马场拍了张照。
低头查看构图时候才漫不经心回答,“最好的礼物是要花心思等待才能拿到手的。”
席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承致,真诚点儿好吗?”
“她是我弟弟的前女友。”
“卧槽,哪个弟弟?你有弟弟?”
“老头外面生的,几个月前意外事故刚死不久。”
席霖咂舌,“看不出你还有这么禁忌的爱好,喜欢弟妻?”
傅承致冲场内吹了声口哨,示意贝拉过来。
他踏上马镫,利索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居高临下对席霖道:“如果你不能好好说话,我不介意让霍普教教你。”
“我错了。”
席霖从善如流讨饶,但还是好奇,接着又在他底线边缘疯狂试探,“那你会和她结婚吗?”
结婚?
傅承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词,反问,“为什么要结婚?这是两码事,我的喜欢可比婚姻珍贵多了。”
贝拉开始慢慢起步。
席霖扶着看台栏杆跟上它的脚步,站在高处与傅承致剖析,“……但对很多女人来讲,尤其在国内,爱情和婚姻是捆绑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人,她们宁愿选择没有意义的婚姻作为捆绑契约,以保障自己的利益。”
傅承致耸肩,“你知道的,从投资者的角度出发,我应该娶个对资本增殖有帮助的妻子。反正都会签婚前协议,婚姻对我来说和场交易无异。”
确实,对傅承致这样庞大财阀出身的继承人来说,为保障财富传承,婚前协议的概念甚至从开始学数学加减乘除起,就根植于他的教育当中,是和人呼吸一样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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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俱乐部餐厅准备的,菜肴丰盛。
骑马对体力消耗很大,令嘉其实已经有点儿饿了,但她还记得明天要拍戏,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敬业态度,怕摄入油盐上镜水肿,只随便用叉子戳了几块儿西蓝花吃,剩下的胃就用水塞满。
席霖倒是习惯身边的女孩儿这样节食,傅承致却看不过去。
“我认为你今天运动消耗的卡路里已经值得给自己一点儿甜头。”
他说着把餐厅经理叫过来,回头问令嘉,“你想吃什么?”
令嘉眼睛只在傅承致和经理之间徘徊了半秒,心理防线便彻底沦陷了。
她一口气不带喘地报完菜名:“那就鸡蛋羹煮玉米棒虾球和芦笋。”
“听清楚了吗?”
傅承致向经理复述,最后补充,“少油盐,都做小份。”
厨房很快便把菜端上来。
令嘉很久没有一餐吃得这么满足了,一溜盘子整齐放在面前的幸福感,是再丰盛的蔬菜沙拉也根本没办法比拟的。
她专注盯着叉子,小口咀嚼,舍不得一下子都咽下去,耳朵支愣起来听席霖和傅承致在旁边聊天,可惜太多不是她专业范畴的名词,只能听个囫囵。
放在以往她也就吃自己的了,但是令嘉这次没有放弃。
别人都想听傅承致说话是有道理的,从他的视角随口一句分析,就足够太多普通人赚得盆满钵满,她也挺想赚钱的,最好买支股票就能把债务一下子还完,就算听不懂也要硬听几句,尽人事听天命。
晚餐快要结束时,令嘉听到席霖提到了傅承致叔父的事。
由于几个小时前傅承致在马场里刚提过这个名字,令嘉立马把人对应上了。云里雾里听了五六分钟,隐约听明白,那位叔父似乎是因为挪用基金会搞小金库等一系列罪行东窗事发被起诉,马上面临牢狱之灾,他先是恳求傅承致帮助自己,失败后又试图自尽,让侄子背负良心罪责。
“……他的行为可笑而幼稚,我不可能接受如此低级的威胁。”傅承致评价。
席霖:“但他毕竟是你的亲叔父,又陪你长大,在事情曝光之前他最先告诉了你,足以证明他对你的信赖,付出这笔赔偿金对你而言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不帮帮他呢?”
傅承致皱眉,“我没有帮助他的义务。”
席霖追问,“倘若他这次自尽成功了,没有被医院抢救回来,你也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当然。这是他做出选择前应该承担的后果,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令嘉本就是随便听听,直到傅承致最后一句开口,她叉子顿住,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