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李相浮先是在热搜上看了一圈,没什么发现。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李戏春侧过脸道:“进去要登记,我们走回去就行,你直接回吧。”

高寻点了点头,心知肚明真要到了屋外,等待他的绝对不会是邀请进去喝茶的招待,而是李老爷子恢复如常后的冷嘲热讽。

车子掉了个头,在夜色中消失。

李戏春收回目光,无奈一叹。

快到家门口时,正巧张阿姨踏着夜色出来,微笑地打了声招呼。

“房子里现在没人。”提醒他们可以直接省略按门铃的流程。

李怀尘在公司加班是常态,李戏春没多提他,问:“安卿呢?”

张阿姨摇头:“从早上起就没怎么见到人。”

李戏春打了电话,那边只回了一句‘在忙’就给挂断了。她眉心一跳,忍不住生出把李安卿送去行云寺洗洗脑的念头。

“恐怕是因为方元建,”李相浮淡淡道:“二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曾经和方元建一起做过不好勾当的人,主动去自首举报。”

李安卿做事向来讲究做到极致,最近在找证明方元建作品出自其父之手的确凿证据。

宅子里果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李戏春摸索着按了下开关,室内突然迸发出橘色的明亮。

刹那间,李老爷子仿佛又看到了闪着金光的大殿佛像。他不动声色地换鞋往里走,心里琢磨自己究竟是鬼迷心窍,还是佛迷心窍?

山上种种在脑海中快进地走过,一切似乎是从听李相浮诵读佛经开始。

他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有可能的罪魁祸首,李相浮平静地迎上视线,只一眼,李老爷子突然有些不敢再去直视。

调整心情归结为最近睡眠不好,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我先上楼休息了,”避开和小儿子的对视,他和另外两人说:“都早点睡,家里不兴熬夜。”

李相浮并未上楼,视线落在沙发上,突然走过去取出放在一边的报纸。

现在订报纸的人家不多,‘-’暗示的新闻或许能从报纸上看到。

面对他突然读报的行为,李戏春猜测是先前提起枪战引发了不好的回忆,这是在转移注意力,便坐在一边试着打开话题,想劝慰两句。

还没开口,只见李相浮翻阅报纸速度奇快,不像是阅读,更像是要找什么。眼看又要翻过一页,李戏春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动作有些粗暴地直接抽出一张,李戏春不自然地压低视线,指甲险些要把报纸戳烂。

李相浮歪了下头跟着望过去,标题很醒目:《触目惊心!男子为财产杀妻弃子》。

刊登的图片中有一张是妻子的母亲哭晕在地,周围人搀扶的画面,没打马赛克。

察觉出李戏春情绪不对,他问:“认识的?”

李戏春闻言很是惊讶地抬起头,忽然又无奈垂眼:“差点忘了……”她有些僵硬地松开报纸:“很多事你都记不清了,特别是和秦伽玉有关的一切。”

不等对方问,李戏春已然深呼吸开口说:“这是我曾经一位好友的妈妈。”

故事很狗血,李戏春上大学时交往过一名男生,后来男方主动提出分手,然后又火速跟她闺蜜在一起结婚。

李相浮皱眉:“我记得你的视力在1.0以上。”

怎么看男人的眼光能差成这样?

李戏春自嘲一笑。

李相浮:“可这跟秦伽玉有什么关系?”

“当初我借着办派对的名义叫男友来家里玩,派对结束他立刻提分手,问原因也不说。”李戏春抿紧了下唇瓣:“我问过参加派对的人,有人说当天下午看到他特别慌张地从后院离开,随后你和秦伽玉走出来,说了句慢走不送。”

“我又去问你原因,你说这人面相不好,克妻,还克妻弟。”

“……”理由过于荒唐和敷衍。

李相浮:“你就没揍我一顿?”

“排不上队。”李戏春冷冷道:“你那时因为逃课上顿爸揍完,下顿又被大哥抓去教育,日程满的根本轮不上我。”

“……”

李戏春很快语调一转,困惑地仰着脸:“后来我还挺感激你的,我那朋友未婚先孕和他结婚,没多久家道中落,我听人说男方又和她表妹搞到了一起。”

人面兽心,斯文败类说得就是这种人了。

原本是要安慰李相浮,提起往事,反而成了李戏春唏嘘不已。她心情沉重地走上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去看望一下悲痛欲绝的故人母亲。

李相浮独坐许久,冷不丁开始和李沙沙谈论起有关记忆和承载躯体间的哲学关系。

比起佛言佛语,李沙沙更愿意用哲学对话,顺着话题探讨下去。

双方间的交流大约持续了一刻钟。

喉咙有些发干,喝口水的功夫李相浮瞥了眼手机上‘-’的头像,倏地发过去三连问:亲,还抽烟么,还喝酒么,去医院洗纹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