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结婚戒指
“可惜菜都打翻了。”席乘昀说。
但语气里可没什么可惜的味道。
立在蒋方成身旁的妇人连忙道:“我让人去饭店里……”
席乘昀:“也就不用吃了。”
直接一口截断了妇人的声音。
蒋父这会儿是巴不得他快点走了,免得等下局面更难看。
“那算了……”蒋父勉强露出点笑容,“我知道你忙,你能来这一趟也不容易。我就只是希望你想想清楚,什么人该相信,什么人不该相信……”
蒋父点到即止:“你走吧。”
席乘昀站起身。
白绮当然牢牢跟在了他的身边。
尽管吃瓜的欲望都已经快爆棚了,但白绮还是没有丝毫的留念,也没有主动去问席乘昀怎么回事。
他们并肩往外走。
蒋方成紧紧握了下拳头,竟然转头追了出去。
“他……他去送他哥哥。”蒋父的声音都没甚底气。
韩丝:“哦。”
也只当没看出来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蒋家越心虚越好了,将来自然也就管不着她了!
这头跨出门没走几步,席乘昀就听见了身后跟上的脚步声。
席乘昀顿了顿,转过身。
蒋方成眼底涌现了血丝,他浑身的肌肉微微抽动着,那是他实在按不下去的本能反应。
他满头大汗,但还是死死盯住了白绮,从喉中挤出声音:“是谁不好?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当然,只有蒋方成自己知道,是谁都不行。
是席乘昀,他才怕。
“你知道吗?他差点失手杀了我!”蒋方成嘶声吼道。
白绮:“……”
啊这。
白绮轻飘飘出声:“你也说了,是差点、失手。”
席乘昀并没有要瞒着白绮的意思,他嗓音温和,绅士风度仍在,开口便如同在优雅地念一段散文诗。
“嗯,要知道,当一个人发现,被他母亲捧在掌心里长大的自幼体弱的弟弟,原来只是个被掉包的,一个保姆生的杂种。谁都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他去死的。”
蒋方成听到这里,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面色铁青,眸色阴沉,说不出话了。
白绮心里卧了个大槽。
难怪那个妇人,先是叫“乘昀”,而后又改口叫“大少”。
那席乘昀的亲生母亲呢?
……去世了吗?
白绮从蒋父、妇人还有蒋方成的反应,几乎能想象得到,当年真相戳穿的时候,席乘昀的举止如何恐吓住了他们。
这时候司机从车里走了下来,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席乘昀轻拍了下白绮的肩:“上车吧。”
白绮乖乖点了头。
蒋方成眼睛红得仿佛都要滴血了,可席乘昀站在那里,就像是攀附着无数荆棘的一座高墙。
他越不过去。
蒋方成脑中思绪混乱地想。
绮绮为什么不害怕呢?
绮绮应该讨厌席乘昀啊!
他身上点着明亮的光,又怎么能舍身走入黑暗?
等蒋方成从思绪中挣扎出来,席乘昀的车已经开远了。
车里,席乘昀凝视着白绮,低声问:“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好啊!”被这么一耽搁,他快饿死了。
席乘昀这才挪开了目光,轻轻应了声:“嗯。”
他们换了一家私房菜餐厅。
助理阿达来接人的时候,笑着说:“这里是席哥常来吃的。”
所以呢……
阿达前脚一迈出去,就心说不好!
这边儿蹲守的记者可多了!
“席哥,照片……”阿达回头。
“没关系。”
阿达也只好闭嘴了。
他脑子里甚至冒出了个念头,席哥不会是专门等着他们来拍的吧?
席乘昀带着白绮上了车,却没有说要回去,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到商场。
白绮跟着他乘坐电梯,直升到2楼。
这家商场的2楼是专门定制珠宝的。
他们一出电梯,就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席先生,这边请。工期赶得有点紧,不过总算是做出来了。”
白绮:?
白绮:“十克拉大钻戒吗?”
席乘昀一顿。
原来他喜欢大钻戒吗?
席乘昀:“不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再换。”
话音落下,那边已经有人小心翼翼托着个托盘过来了。而托盘上,正放着两个蓝色的戒指盒。
柜员将戒指盒打开,展示在了白绮面前。
那是两枚没有任何多余修饰的素戒。
柜员捏起其中一枚,面颊微红,像是有点儿羡慕,又像是有点儿被感动到。
她细声说:“白先生,戒指的内侧刻有您和席先生的名字。”
席乘昀插声:“也可以换掉。”他顿了下说:“十八克拉的也有。”
不必了,不必了!
白绮连连乖巧式摇头。
他就那么随口一说。
席乘昀也就没有再多说,效率极高地让柜员将东西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