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4/4页)

中间区域的秦嫣脸色一松,随即眼底浮起点讥诮的情绪。

方才被那句若有深意的“我们不一样”一压,她心里还慌了一下,可现在看,秦可分明就是在复述她的表达嘛……

而就在这时,秦可话锋一转。

“但我认为,画的中心却并不是这些风景,而是那个在舞蹈歌唱的女孩儿。在传统绘画风格里,很多画家习惯以成双的对比矛盾事物突显主题——譬如荆棘与花,风雨与光。然而在这幅画里,我们可以看到的是,画家极力地避开了花与光相关的因素。”

随着秦可的话声,学生们纷纷瞩目,随即有人同意地点头。

而秦嫣皱眉,忍不住开口反驳:“那这不就是完全的压抑与沉重的表现吗?”

秦可没有看她,再开口时语气依然平静。

“不表现未必就是一种渴求——这幅画本身属于写实主义风格,我们不妨依风格基础来看,画就是在表达最纯粹的现实——没有花与光,而只有荆棘与风雨。”

秦可的目光从画上下落,与讲台后的霍景言的目光交接。

她眼神微闪了下。

“所以我认为——画家在这幅画中,所寄寓的也并不是负面与消极,而是在告诉我们,生活如此。人生不是踏破荆棘才见玫瑰,也不是历经风雨就现彩虹。多数人的人生满布荆棘饱受风雨,与其期待虚无缥缈的花与光,不如去做更实际的事情——学会在荆棘丛生上起舞,在雷雨交加里歌唱。”

秦可说完,垂眼。

“这是我的理解,谢谢……老师。”

她收声,坐下。

四五秒后,安静的多功能厅的角落里响起几声情不自禁的鼓掌。

秦嫣脸色难看地坐了下去,显然连她也被秦可这番话说服了。而讲台上,霍景言第一次露出了那副面具一样的微笑之外的表情。

他怔然地望着台下第一排的秦可,久久没有回过神。

多功能厅的最左,第一排。

霍峻微矜起眼。他望了一眼台上的霍景言,又顺着男人的目光落到秦可身上。

盯了两秒,

霍峻那双漆黑的眼里,情绪彻底阴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