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煞费苦心(第2/3页)
“怪不得越师姐想陷害他们俩,真是咎由自取。”
“虽说我是站在越师姐这边的,但她并未透露具体的计划,而且容景正受尊主独宠,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我倒是知道一些内幕,据说和那凭空失踪的素怀心有关……”
随着两个紫衣女人走远,声音跟着断断续续听不大清了。
姜糖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道:“你别听她们乱说,我不是故意和你搭关系的。”
她对那个讨人厌的闻镜没半点想法,只想着能避就避。
看到容景陷入沉思,以为他信了两个紫衣女人的话,姜糖心里一紧,忍不住踏出一步。
由于树干过于狭窄,她没注意底下,一脚踩空,身体随着一歪,不由自主地往树梢外倾倒。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脸上现出一丝迷茫。
直到失重的感觉席卷而来,姜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露出惊恐的神色,挥舞着手臂,胡乱地在空中抓了几下,结果什么也没抓到。
一瞬间,她自动脑补跌在地上凄惨的景象,闭上眼睛等着剧烈疼痛袭来。
在跌下树梢之际,一只手及时地拽住她的胳膊,轻轻松松地往上一拉,便将人拉了回来。
容景完全不怀疑自己会拉不住人,因此根本没把刚才的危险当回事,还在思索那两个女人的话。
经历了九死一生,当事人还未从失足中脱离出来,睁开眼睛,眸中残留着惊慌和庆幸之色。
因为不安,她情不自禁地拽着他的袖子,靠得近了,身上好闻的气息丝丝缕缕将她裹住,让她感到十足的安全感。
姜糖偷偷瞄着他白皙的侧脸。
日光从树叶间隙中投下交错游移的树影,恰好遮住他的眼瞳,本就是黑沉沉的眸子更加漆黑,透不出任何的光亮,看上去很渗人。
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容景和闻镜表面上有一些相似之处,可内在是完全不同的。
容景心地善良,对人没有任何恶意,经常帮助她,喜欢笑,而且笑得很好看。
而闻镜,残酷到了极点。
姜糖几乎是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经历了犹如蹦极的刺激后,她的心脏可以称得上是无比顽强坚固。
容景沉浸在思索中,未向之前那样及时推开她,排斥她的靠近,姜糖便得寸进尺地又往他身边挪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袖口相互摩擦,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回忆曾经闯进天鹤殿的女人,容景已经想不起那些人的模样,对于不重要的人或事,他总是如过眼云烟般将他们丢弃。
他侧头,漫不经心问道:“尊主废了你的修为?”
抬眼看向她时,容景发觉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已经靠得如此相近,不由得蹙眉,往侧挪了一下。
保持在一个恰当生疏的距离。
而姜糖下意识地又跟着挪了一步,执着地要坐在他边上。
容景已贴着树干,再无退路。
冷意在眸中凝聚,他压了压扩散的情绪,垂眸时闪过克制不住的杀意。
姜糖什么都没发现,只觉得空气里凭空生出了一根根细刺,往她的皮肤里钻。
摸了摸胳膊,她不是很在意,可能空气太冷,才生出了些刺骨的感觉。
见她迟迟未说话,容景挑高了眉毛:“嗯?是尊主做的?”
姜糖把莫名的感觉丢在一边,继续方才的话题,脸随之垮了下来。
“就是他!害我修为尽毁!”
尽管此事发生时,她还未穿过来,但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的日常生活质量。
譬如修士们可以辟谷,而她还挣扎在温饱的边缘。
太坑人!
他没任何心虚,仿佛做的不是自己,跟着叹息了声:“确实可惜。”
又不甚在意道:“你的灵识中是什么情况?”
姜糖不懂,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体内气息混乱,灵识中本应该草叶繁茂的灵树掉光了所有的叶子,树枝干枯瘦削,正如她枯败无力的身体。
当他在查看灵识时,姜糖百无聊赖地戳了戳他的护臂。
他的双腕绑着墨色的皮质护臂,侧边嵌着几颗圆形银白色的盘扣。
和他的手一样冷。
容景收回手,垂眸,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她小小的发旋,好像发现了什么稀奇事在玩他护臂上的盘扣。
嘀嘀咕咕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这该不会是纯银做的吧。”
“……”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将另一只手也收了回来。
“怎么样了?”
姜糖有些可惜地看着银光闪闪的盘扣远去,随口问道。
他淡淡道:“灵树已枯萎,回天乏力。”
事实上是有办法的,但很麻烦,说与不说都一样,他并没有帮她恢复过来的打算。
姜糖“哦”了一声,满不在乎。
他稀奇地瞥了她一眼:“你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