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4页)

方芝:“哇!”

陈念:“过完年它们就长叶子啦!”

方芝:“哇!”

陈念:“说不定夏天到了就开花了呢。”

方芝:“什么颜色的花?”

陈念哈哈笑起来:“我也不知道。”

大叔给她的时候就是杆子,她种下去的时候也只有杆子。

如今冒了芽,陈念只能确定这花是好活的月季,却并不知道它们长大了会是什么颜色,什么形态。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是她们亲手养大的花,什么样都让人喜爱。

两人回了家收拾好花盆,在方芝的房间通好风以后,把这几个小花盆摆在了她的窗台上。

刘春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问花是哪里来的,也不会问这两个人一块出了门,去哪里玩了那么久才回家。

方芝住进了自己的小房间,陈念也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她俩的房间挨在一起,床铺摆的位置也靠在一起,晚上睡觉前,陈念在这边敲墙,笃笃笃,方芝在那边回应,笃笃笃。

这是在说晚安,早安要敲开了门,当面说。

然后一起刷牙洗脸,一起吃饭看书,一起劳动,一起玩耍,一起逗刘春花和陈军杰开心。

眨眼就到了年跟前。

陈军杰放了假,刘春花也不再接活,两人分了任务置办年货,出门的时候要带小孩,陈

念总是不愿意和方芝分开。

于是没法一大带一小,便只能这次爸爸带两个,下次妈妈带两个。

这样出去的次数多了,左邻右舍,还有附近商店熟悉的老板,都知道陈家的小孩从一个变成两个,那个新来的个高漂亮,虽然叫的是叔叔阿姨,可她叔叔阿姨对她好得很。

吃的要买,穿的也要买,说话和风细雨,跟伺候小公主似的。

到了年三十,一大早便起床,大包小包地回了老家。

这个时候爷爷奶奶都在,爸爸上头还有个亲哥哥,过年的时候两家人都聚一块。

下了车,方芝被村头的大白鹅吸引,眼睛随着鹅转悠,陈念跑到了爸爸跟前,示意他把自己抱起来。

陈军杰抱起了陈念,陈念同他说悄悄话。

“你跟大家都说了没?”

陈军杰:“说啥?”

陈念:“你多了个孩子呀。”

陈军杰笑起来:“你个小不点整天操心得还挺多,说了说了,都说了。”

陈念:“我爷奶没说啥?”

陈军杰:“你爷爷奶奶就嫌你一个小孩孤单呢,我跟他们说,现在念念可真是一点都不孤单了,一天到晚忙得很……”

陈念咯咯咯笑起来:“那不事情多嘛。”

陈军杰:“事情多事情多,给小芝扎个花头绳都是天大的事情。”

陈念把跑偏的话题带回来:“那我大伯和大伯母呢?”

陈军杰:“说了。”

陈念:“他们咋说?”

陈军杰:“他们还能说啥,这是咱们自己家里的事。”

陈念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她爷爷两个儿子,这个伯伯就算是陈念家爸爸这边关系最近的亲戚了。

但这个伯伯陈念不喜欢,就像她妈妈说的那样,她这伯伯傻,伯母精,陈念一家现在在市里过得好,伯母心里不美气,整天撺掇大伯跟她爷爷闹,总觉得当年爷爷供爸爸读书,花了太多的钱。

小时候的陈念不懂,也不在意这些。长大后的陈念心里可跟明镜似的。

她爷爷虽然是农民,但人勤快又聪明,什么值钱种什么,还经常做些

小本生意,所以家里情况比起同村其他人,好得很。

当年供两个孩子读书,根本没有让一个读一个不读的情况,大伯早早地辍学,是因为他根本不好好读,整天逃课去后山追着羊跑,说自己长大要当个放羊的。

这下好,真成个放羊的了。大伯现在搞了个畜牧场,地方不大,产量不高,收入不算差。

陈念一家没有瞧不起过大伯家,但大伯母总觉得自家低人一等,是个杀猪宰羊的,比不上陈念爸爸,人家在政府端着铁饭碗。

闹过好些次,也闹不出什么名堂。

后来爷爷去世,把家里的庄子给了大伯,大伯母消停了两年。

再后来陈念跟家里出柜,大伯母知道了消息,年关走亲戚的时候对着陈念爸爸妈妈一通阴阳怪气,妈妈没忍住,指着大伯母鼻子骂了一通。两家关系至此彻底闹僵,往后很多年再没往来。

现在,陈念一家带着方芝回来过年,陈念总怕她那伯伯伯母又搞什么幺蛾子。

“那……”陈念同爸爸打假设,“如果他们见了面要说啥呢?”

陈军杰一挑眉毛:“你让他们说我两个女儿试试。”

陈念鼓起了掌:“哇,爸爸好厉害。”

她爸就是这样,平日在家里在单位里其实都挺怂的,但真到了紧要关头,保护起妻女来,十分有男子汉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