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变 李淮修叫阿瑶不要害怕(第2/5页)
沈意行也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他倒是没什么感触,一向金质玉成的公子叫人解了佩剑,掀了衣摆坐在院门前,同守门的侍卫说话。
事情现在还没定论,这些侍卫对他们的态度依旧很恭敬,见沈意行随意坐在门槛上,都下意识地跪下行大礼。
沈意行叫他们起来,这几日下来,他眉眼间的郁气散了许多。
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根小钗,叫侍卫不要紧张,他两条长腿支在地上,像是随意地问起一般,“镇南王真的叛国了?”
不过几个时辰外头就闹得沸沸扬扬,叛国通敌,多么大的罪名,可侍卫不敢接这样的话。
这事情还没个定论呢,这帽子也没给镇南王扣下去,谁也不敢乱说,况且这位还是镇南王的独子。
因此侍卫只敢向沈意行拱拱手,口称不知。
沈意行也没想着从一个小侍卫的口里得知,他垂着眼睛看着院门前长长的走道。
过了一会,男人很轻地嗤笑一声。
一旁的侍卫悄悄看他一眼,并不敢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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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一觉醒来,先是发现李淮修不见了,她今日起得也很早,昨日都忘记同李淮修送贺礼,心里一直惦记着,睡得不踏实。
问起拂冬来,才知道李淮修昨个夜里就出门了。
阿瑶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安定不下来,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摸了摸肚子勉强吃了些饭食。
她靠在美人榻上,往窗子外头看了一眼,发现外边守着许多侍卫。
阿瑶一愣,这才想起来,一下就坐起来了。
李淮修夜里给她说过了,今个要出事,叫阿瑶不要害怕,他最迟明天回来,明天就好了。
阿瑶本来不准备问的,外头的守卫越来越多,还是没忍住。
柳嬷嬷昨个也是一夜没睡,早早地在这守着,见她问就也不瞒着她。
“王爷都安排好了,府上固若金汤,叫人轮班守着呢,王妃莫要担心,过了今个就好了。”
拂冬把纱窗关上了,外头的动静好歹遮掩一下,不会叫人一直往外看。
柳嬷嬷心跳比以往都要快,她叫阿瑶不要紧张,自己却是最紧张的,时不时看看纱窗,手心直冒汗。
一行人躲躲藏藏几十年,那批老人里边,柳嬷嬷算是活得久的了。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去世,一个一个地离开,柳嬷嬷如今已经没什么期盼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的,回到那该回的位置去。
她和那些老友奔波了一辈子,也能安息了。
阿瑶既然已经知道了,索性叫来守院子的方明清,叫他说说外面的情况,也好过一屋子人跟着瞎猜。
袁文琪也来了这院子,笑眯眯地看着方明清。
她向来喜欢这种文质彬彬的书生,当初答应同曹文吉的婚事,也是见他有副好皮相,日后看了不说别的,好歹能舒坦一些。
方明清叫她看得有些受不住了,微微侧过身子,拱着手同阿瑶讲外边的情况。
今个白天街上就多了好几队巡逻的人,城里贴满了告示,只准进不准出。
朝廷也没瞒着,镇南王伙同亲信叛国通敌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淮王摇身一变成了前朝太子的遗孤,几万大军守在京城外边,随时都有可能破城而入。
百姓人心惶惶,都说今年是个灾年。
朝上吵得就没停过,同镇南王有干系的全部摘了帽子送到大理寺严审,如今证据摆在眼前,有人是真懵了,有人还在强词狡辩,总之全部去大理寺走一遭。
都走了也落不下清静,开始着急汴州的情况。
昨日那个半夜回京的小将名叫赵承润,是赵将军的独子,一纸状纸递上去,现在人也在大理寺受审。
照他所言,乞明人勾结了镇南王,势头很猛,汴州不出半旬就要失守。
赵将军以往同镇南王也是十分亲近的关系,这次隐在人群里是半句话也不说,叫旁人一看,就更有信服力了。
这镇南王,多半是叛国了。
这群大臣哪里坐得住,有人不相信镇南王会叛国,说这是淮王挑拨人心设的局,要把镇南王放出去,叫他赶紧去汴州复职,以免一个不好,汴州失守,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不只汴州危,京城都要危了。
京兆尹闻言冷笑一声,“如今证据丢在面前,铁板钉钉的事情,还能是假的?”
那人并不同他吵架,还说现在也该把徐州的皇后同太子迎回京城,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必然生乱。
京兆尹听得无语,“那你怕是要先同门前的淮王说情,好叫太子回来登基。”
那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一甩秀袍,羞恼地半晌不说话。
这真是个死局了,镇南王叛国通敌的罪证还热乎着呢,前方汴州战事吃紧也是一刻耽误不得的。淮王如今扯着大周的大旗安静地守在城外,人家现在虽然没动静,但是不代表接着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