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页)
“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如果您如果现在能闭嘴,我可以原谅您之前的妄言,您随意找一席坐下参加我的宴会便是。”
“但要是您还要继续胡言乱语。那就要恕晚辈不能奉陪了。”
“不送。”季裴抬手比了个请。
听到季裴的逐客令,何元河颤颤巍巍地走出半步,附和道。
“月长老,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我们少宗主的母亲怎么会是人类呢?”
这话说的漂亮,够添油加火。
季裴斜了旁边头发花白的何元书一眼,微微抿了抿唇,眼中暗光涌动。
月爻像是和何长老商量好了一般。
何长老说要证据,月爻就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水晶透明的小球。
“是不是真的一看便知。”
“那是?”
在坐上观望的魔族倒吸了一口凉气。
月爻拿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俗物。
是在难得一见的灵宝。
能将实术者本身的记忆通过水晶球投射出来。平时难得一见。
不愧是炼虚期长老,果然储物戒的储备够丰富。这种不常见的东西都有。
“我曾经见过季非衣的母亲。”
月爻轻点了一下水晶球的表面,便立刻有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季裴也不急着解释,他只是站了起来,微微仰头看着那个浮在半空中的水晶球。
月爻一边催使法术,一边对众多魔修道。“这是二十多年前,我在人间遇到你父亲时发生的事。”
看着水晶石上的人界的模样,季裴微微眯起了眼。
这就是时阡早就跟自己说过的那个水晶吧。
时阡今天早上紧急给自己派了只飞鸽,就说了这件事。
他告诉自己,今天月爻会带来一个这样的水晶,让自己无论如何在她放出画面之前毁了这个水晶。
可是他并不想毁了这颗水晶,并很有兴趣一观。
因为他信月爻说的话。
他的母亲,是一位人类。
其实他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秘密。
至少前世刚刚回到魔宗的自己,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身世,那时的他,桀骜不驯,仗着血脉胡作非为。他一直自己就是个完全的魔族,生来就是最整个魔族最高贵的血统,就该继承宗主之位。
因为何元河这么告诉他,忠仆们也都那么告诉他。
他们告诉他,他的父亲是魔主,他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族人,为了给季鹤延续血脉,秘密生下了他,本来凭他母凭子贵。但是因为这位便宜母亲的身体太脆弱,无法承受这么强劲的血脉,在生下他的时候就走了。
他的父母之间。没有世人可言的爱情。
他母亲只是一个工具,被他薄情寡义的老爹利用了而已。
虽然他看不上他爹的做法。但是不得不说,如果他爹没有找他娘传宗接代,也生不下他来。
要说有罪,他爹有一部分,他有大部分。所以为了承担这部分罪,他从来不过自己的生辰。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身世,竟然只是一个谎言。
一个他最信任的忠仆们拼命维护下去的谎言。
谁说他的父母不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他的父亲要是一点都不爱他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弱质人类结合。又怎么会让她生下他!
可是季裴最后还是没有看见自己的母亲。
在水晶中的画面刚刚到达一个披散头发,穿着黑色劲装的中年人身上之前,季裴身边一直隐身的忠仆先动了。
咫尺之间,即将碰到水晶球,却被突然临空出现在他身边的何长老捉住了手腕,扭在一起。
面朝向季裴。
只是一息之间。炼虚期大能的威压就包围了忠仆让他动弹不得,浑身冒出冷汗。
“少宗主。”白须飘荡在脸上的何元河抓着被他逮到的忠仆质问季裴。“您的忠仆是怎么一回事?是受您的指示破坏这重要的证物吗?”
“这可是在众魔眼下明目张胆的强抢啊。”
“跟少宗主无关,是我看不下去你们污蔑少宗主。”忠仆呛声道。
何元河一手摸了摸自己的拐杖,颤巍巍地摇了摇头。“原来是这样。”他又看向季裴。“如果这证物真的毁了。您百口莫辩。”
“我有足够理由怀疑,您的忠仆有不臣之心。”何长老如是说。
忠仆将头撇向一边。
面无表情,准备随时赴死,不给季裴添麻烦。
季裴看着被他捉在手里的仆人。
微微启唇。
“不臣之心?”
“我看真的有不臣之心的人。”季裴微微一顿,看向临空而立的何元河,“是你吧?”
何元书在底下站着。有些茫然。
他父亲一夜之间也变了个模样。
他父亲不是不喜欢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要他支持少宗主吗?
他现在看着....怎么看着...他父亲是最想夺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