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脱了“史远”的伪装,时阡追季裴直追到了天魔宗养魔殿。
看他穿着一身玄衣,没有坐在椅上,就靠着椅子坐在地上,周身灵气逸散,连境界都维持不住了的模样就一阵眼酸。
“你这是怎么了?季裴。”
“我才刚刚与你分别,你就混成这个样子。”
季裴浑浑噩噩地仰倒在椅子的扶手前,外衣大敞着,手里拎着个酒坛,不等时阡再问什么,一群忠仆围了过来,深怕时阡再对季裴做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宗主这是怎么了。
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宗主遭罪了。
胸口的伤已经不流血了,心还在流血,那敞开的领口露出了一片雪白的皮肤,带着刺目的吻痕,不知道是谁干的。
看时阡过来,季裴的眼神终于带了一些焦距,轻嗤了一声。“这不明摆着呢吗?你看不出来。”
“我,天魔宗宗主季非衣。”
“我,被人艹了。”
“我还是不情愿的,你敢相信吗?我都不信。我是被人弓虽女干的!这普天之下就没点王法了?”
时阡看他大声嚷嚷,故作醉态,一个大魔头要着王法的模样,上前走了过去。
“杀了他,你就是王法。”
他走上前去,半跪在地上。
“我助你。”
他不爱你,我爱你。
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季裴神伤的昏睡了过去。
时阡揽住他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最珍惜的人,将他护在了怀里。这是季裴离他最近的一次,他不用担心季裴会离开这个黑暗的世界,因为他会助他染满鲜血,将他拖入黑暗,因为他本该属于这里。
他们都是魔,不做修真界双星了,他们天魔一阴一阳,做魔域双煞。
忠仆走上前。
“时阡宗主,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常戚云等几个长老也围了过来。
时阡隐藏了对季裴的执念,从蹲跪在地的姿态站了起来,猛地一挥手,衣袂作响,他冷声道。
“这一战,魔域等了太久了。”
“各位长老放心,时某绝无一人独霸魔域之心,这次出军,明面上仍以季裴为魔军大统领,暗地里我来当这个魔军大统领。我愿以心魔起誓,你们听我指挥,我定协天魔月刹两宗之力必定踏平整个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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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裴穿着一声玄衣,修真界的诸事都是从系统那里听说的。
他天天听着系统在那里苦恼,最近洗白值越来越难得了,全是负面的,这样他的伤势永远好不了,境界永远无法恢复,骂名全是他背,这样真的好吗?
时阡时时刻刻保护着他,让他不用听见外面一切声音。
他知道时阡肯定有私心,但是他已经厌烦了,外面的世界再乱与他有何干系,他是魔,搅得天下大乱才是他本该做的,倒是让时阡替他做了不少,他该谢谢时阡。
可是玄琛想见你,系统说。
他放过了所有败在他手上的魔族,让他们传话回来,他只想见你一面。
季裴笑了笑,继续在他的天魔宗喝他的好酒。
时阡直接将月刹宗里的制酒的师傅请到了他们天魔宗来,为他制最新的月影画上。
今天又是佳酿诞生的一天,季裴已经数日不曾出殿内了,他兴高采烈地用银簪裹着发丝,飞至炉前,看着师傅捧出一坛白酒。
“季宗主!这个酒我敢打包票,就算是化神期也一定能醉!”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要是本尊醉不了,我要了你的脑袋。”
眼前的俊美青年微微张开薄唇,挑唇一笑,便用最惺忪平常的语气说出了骇人的话。
师傅两股战战,一脸懊悔,他怎么说话这么不经脑袋,他忘了自己是听谁的命在这里制酒了,也忘了自己在给谁制酒了,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他腿一软跪倒在地,生盼着自己的酒能让这魔头满意。
扯开红布,季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脖颈淌入衣裳,他喟叹一声。
\"好酒。\"
师傅松了一口气。
“什么酒,不如让我也尝尝。”
一头银发的时阡穿着代表月刹宗的白羽白衣华袍从远处飞来。
师傅这松了半口的气差点没有咽下去把自己呛死。
“师傅新给我做的月影画上,最新改良版,时阡,你要尝尝吗?”
季裴本来的意思是让时阡自己去拿坛新的,可是时阡就认准了他手里那坛,他也不好阻止就让他拿走了。
“这就是他刚刚说的能醉倒化神期修士的酒?”
时阡喝完了一整坛才品鉴出味道,“我看不过尔尔。”
时阡拿起他的长鞭。
这长鞭是他新换的神器,却已经沾了浓重的血腥味,指着师傅的脑袋,阴森地道。
“他欠你的脑袋,我替你要来。”
酿酒的师傅听了这话哭的涕泗横流,拜倒在季裴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