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没有有资格(第2/4页)

且不说朝廷对周先生的安排是出于何种考量,事情的结果便是病愈的梅老拎着才四岁大,头上扎着小揪揪,一本正经见人便行礼的孩子住到了苗家隔壁。

白天将孩子往苗家一扔,晚上接回去睡觉,没几天几个孩子便凑成一堆玩儿疯了,要不是梅老见孩子们情绪稳定,及时开课,小兔崽子们几乎忘了家长把他们扔这里的目的是学习。

梅老没甚讲究在苗家随时开课,让周围人以为时砚要办私塾,不少人打听想把自家孩子送这边儿来启蒙。

这些事不用时砚出面,杨禾高便能应对的很好,用不着时砚费什么心,目前让他比较牙疼的,是眼前不请自来的小子。

“许先生,我是特意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的,小子身无长物,只能以身抵债了。”

大概是没怎么说过谎,这话出口,耳朵红了。

时砚饶有兴味道:“怎么个以身抵债法?”

“小子自认还有一把子力气,先生家里有什么脏活累活儿全都交给我,保管能做的妥妥当当!”

时砚看出这小子心里的小算计,这是和接应的人走散还被敌人追杀,顺势而为接近自己躲避敌人,心计有,目光也准确,找的借口也还行。

“若我不答应,你待如何?”

吕瀚海一身正气道:“即便先生不答应,小子也会想办法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救命之恩不报,与那猪狗牲畜何异?”

行吧,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有几分真心,也不全是利用时砚的假话,但时砚留下他也不是为了他的报答,只想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倒要瞧瞧你小子怎么勾引一个八岁的小姑娘。

即便知道他不能真对一八岁小姑娘有什么过分心思,但言语眼神间多少有几分与众不同是真的。

于是男主吕瀚海就跟着杨禾高跑进跑出,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时砚还特意嘱咐杨禾高:“既然吕海是诚心报答救命之恩,那苦活儿累活儿都交给他做,免得他心下不安,早日报答完了,也能走的安心些。”

吕海是男主吕瀚海对外用的假名。

禾高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师父不待见这小子,否则依照师父的为人,压根儿不可能这般刻薄一个外人,于是心安理得的用男主,将人指使的滴溜溜转。

时间一久,阿云还很纳闷儿的问她爹:“您为何刻意针对吕海?”

时砚丝毫不意外闺女能看出他的针对,他没打算隐瞒对那小子的不满,只说:“阿云你知道爹爹最欣赏心口如一之人,即便做不成表里如一的君子,那做个实事求是,有多大本事端多大碗说多大话之人也可。

但你瞧见了,吕海告诉爹爹他能吃苦,能将咱家最苦最累的活儿做的妥妥的不叫爹爹操一丝心。可他既不会扫撒院子也不会驾车赶马,还得禾高从头教起。你说让爹爹如何想?”

关于这点阿云也很无语,她还想起第一次在家里见到吕海时,对方穿着禾高哥哥的旧衣服,背着手走出来下巴扬的高高的,像是离家出走的大少爷逛他家后花园似的,十分欠打。

后来他与禾高哥哥抢着洗碗,结果一口气摔了十几个碗碟。又跟着禾高哥哥学洗衣服,愣是将丝绸棉麻的扔在一个盆里全都串了色,毁了刘婶最喜爱的几件衣服。还曾嫌弃禾高哥哥文弱,结果才跟着禾高哥哥干了一天的活儿就累的直不起腰,晚饭都没吃倒头就睡。

但要说对方没吃过苦也不对,她观察过,对方手心虎口全是厚厚的茧子,一看便是常年使用某种武器留下的。

可正是因为这点,阿云才觉得奇怪呢:“爹爹您不是说叫阿云离那人远点儿吗?为何您又将他留在家里?”

时砚心说当然是因为那小子跟个牛皮糖似的一旦缠上来就甩不掉,至少在大将军的人找到他之前是甩不掉的。为了不叫对方出昏招,留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嘴上却道:“爹是叫你离他远点儿,不是说自己。”

阿云撇嘴,一看就知道他爹又没跟她说实话,但问不出什么也不歪缠,她爹就是这性子,歪缠了也没用,过分了甚至可能会教她做人,叫她知道什么是三缄其口。

关于三缄其口这点,尤其是在她和弟弟跟着爹见了更多人,学会了更多话之后,爹反倒是不叫他们像小时候那般说话随心所欲,一再要求他们话出口前想好了再说,说出去就别反悔。

一开始可能会不习惯,后来也不十分能理解,但逐渐习惯了,便默认成了父亲对她和弟弟立的一种规矩。

时砚见闺女如此,心情很好的打发人:“去做功课吧,不是说先生叫你代为管教阿瑾吗?阿瑾做事一板一眼,认死理,你若是不能拿出叫他信服的东西,他是不会认真听你教导的,好好做功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