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天降异象!(第2/4页)

一样的事物,被以不同的角度去解读,结果趋同,过程不一。

“哎哟。”

道人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随即,

盘膝坐了下来。

“山间不知岁月,人间这十年,竟有了沧海桑田的味道。”

似乎还是觉得鼻子不舒服,道人又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脸,而后,脸上出现了一个缺角。

“哗啦!”

他将自己的面皮,撕开。

面皮之下,倒不是什么狰狞的面孔,依旧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但却有着一种异样的惨白。

娇嫩的皮肤,露在外头后,当即自空气里,察觉到一种灼烧感,道人也露出了略显痛苦的神情。

稍作调整后,

道人用右手的指甲,将自己左手掌心划破,而后,贴在了地砖上。

“无根之婴,无根之灵;

是先天残缺么?

不,

不,

不是。

先有才有缺,无根浮萍亦初有根。

可这个,

是从无中来,无中来呀!”

其实,

道人来到这里,真的只是来看看。

天下之大,奇人异士,绝不会少。

乾国的后山,本有一块匾,乃乾国太祖皇帝亲笔所提,因乾地炼气士之风盛行,故而在天家加持之下,太祖皇帝希望以炼气士一脉,巩固赵家皇权不衰。

天家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和炼气士互补的;

所以,后山初立时,乾人本意立起一座天下炼气士祖庭,但开山门那一天,传说有大能自云海之中显现,降神雷击裂了那块“祖庭”之匾额。

也因此,后山虽然实际上是当下炼气士正宗所在,但“祖庭”二字,不会再在山门内提起,毕竟,天知道到底哪个犄角旮旯里,还藏着什么真正的大人物。

剑圣也曾说过,所谓的四大剑客,并非说真的只有四个剑术最强之人,其在江湖中行走半生,也曾遇到过两三个在剑道天赋和境界上,不逊自己的剑客,却名声不显。

最直白的一点是,

剑圣开二品,是借来的;

九品到三品,差不离是当下各条路的一个总称,天下万法,近乎都以此来衡定,如果说二品,是只能借用下来,那一品呢?

难不成,只是为了留白?

剑圣从当年于雪海关前第一次强开二品,差点丢了性命,到现如今,动辄对决时,面对懒得去纠缠的对手就直接开二品;

再者,那位凡事都略通一二的存在;

二品开着开着,慢慢习惯后,谁知道以后到底能不能就直接在这个境界站住呢?

而一旦站住了,站稳了,抬头,再往上看一看,兴许又能有所发现呢?

道人的名姓,其实自己早就不在意了,连道号,有和没有,并无区别;

但说到底,他毕竟是和藏夫子一个年代的人。

他来这里,

只是因为好奇,出关后,本想找人聊聊天,谁晓得没能找到,所以,就出来走走,这走走,真就是单纯地走走。

这样的存在,喝口水,说不得都蕴藏着某种道念天机,且早就挣脱了世俗的枷锁,心境趋于古朴。

他好奇的,是发觉了这“无根之灵”;

在参悟天道时,天道,其实也在“参悟”着你,其人之思维,慢慢地已经脱离了寻常之范畴;

天道所不解的存在,他也不解,天道想找寻的存在,他也想找寻;

当年郑凡觉得练刀太累,武夫之路太苦,有些眼热靖南王爷的“方术”,且这种仙气儿飘飘神乎其神的感觉,也挺符合审美;

而靖南王爷的回复,很简单,他只是略通,没法教。

正如后来问询的练刀一样,

这练刀,

还需要教?

倒不是老田对郑凡敝帚自珍,田无镜对郑凡,那可真是近乎有求必应的;

可偏偏,修炼一途上,真没法子去传授和颠簸。

因为他就真的是,

这样一下,

再那样一来,

就好了;

彼时郑凡脸皮还很厚,就说,自己也想略通一点点。

田无镜反问:知道为何本王只是略通?

郑凡本想回答:是王爷您习惯性地谦虚。

结果老田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略通一点就可以了,全通了,就没了。

可能,

那时的老田并不认为郑凡能懂这句话里的含意;

可偏偏,郑凡懂了。

这不奇怪,平西王爷的理论知识,那是相当的丰富,否则剑圣在其身边,也不可能频频顿悟。

眼下这个道人,

其实已经有这种征兆了。

他很清晰地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也很明白,自己一个方外之人,身处于大军环绕的奉新城之中,到底意味着怎样的危险;

他能面对老和尚,直言不讳地说自己不敢去找那位平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