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乘风破浪第六十九天(第2/3页)
程司越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在药箱里翻找着,淡淡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说完,抬起幽深的眸,和喻眠对视了一眼。
房间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喻眠觉得那个眼神里好像藏着很多东西,但她又分辨不出是什么。
难道是在说她不知道真实剧情,一直误会他的事情吗?
喻眠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咳,人类嘛,认识的发展总是螺旋式上升的,要在实践中,曲折式前进。”
说完她自己都惊讶了一下,太牛了,她还能说出这么哲学的话呢?
程司越似乎是没料到喻眠会来这么一句,没忍住笑了出来,额前漆黑的碎发都随之轻颤了一下。
他把创可贴小心地贴在喻眠的腿上,抬眸,恳切道:“那希望你的这个辩证发展过程,可以再快一点。”
喻眠又露出文盲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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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时间刚过八点,程司越去更衣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帮喻眠找了双自己没穿过的运动拖鞋,重新调节了一下绑带,给她穿了上去。
那双小脚莹润剔透,足踝透着淡淡的粉,如同新生的藕芽,套在四十多码的大拖鞋里,像极了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
不过总比光着脚回去好。
程司越站起来,准备把药箱放回原处,没料到半路被喻眠截了下来。
“等一下,”喻眠把药箱接过来,踮起脚尖,撩开程司越额前的碎发。额头左上角果然有一块红肿,“你这里也受伤了,我帮你也上点药吧。”
程司越低下头,淡淡地看着喻眠,“你怎么知道我额头受伤了?”
“......”
魔鬼凝视,死亡拷问。
喻眠躲开目光,去药箱里拿消毒棉签,“就,刚才不小心看到了啊。”
她重新踮起脚尖,撩开程司越的头发,在伤口上蘸了蘸——类似于吃饺子蘸醋那种手法,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个举动的意义,只是跟着程司越依样学样。
她蘸了半天,发现程司越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就那么低头看着她,任凭她在他头上兴风作浪,深沉的目光垂下来,像是铺天盖地的夜色。
喻眠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视线,动作逐渐变怂,脚跟弱弱落回地面,“我,我够不太着,要不你坐下来吧......”
程司越不置可否,照着她说的坐在了沙发上。
这回,喻眠总算可以俯视程司越了。
她单膝跪在沙发上,捧着那颗脑袋,像是个画家,在伤口前前后后抹了一圈,终于满意了自己的作品。
然而将要离开的一秒,她才意识到,自己跟程司越离得有多近。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沙发前的白衬衫和黑色紧身衣上面。少女跪坐其间,眸色明动,乌发红唇,无措地看着咫尺之遥的男人。
旁边的墙上投下了他们的影子,因为错位的关系,两个高挺的鼻梁若即若离,好像下一秒就要旖旎相接。
喻眠感觉自己成了一只吸血鬼,结局不是在阳光下焚烧殆尽,就是在程司越的目光里灰飞烟灭。
她赶紧退开两步,到药箱里找到一个小号创可贴,贴在了程司越头上。
碎发放下来,很好地掩盖住了伤口。
喻眠松了口气:“好啦。”
渡劫成功,她可以回家了。
她侧身伸手去够药箱,却没留意程司越放得极远的脚,正在前进的身体被猛然一绊,整个人都差点飞出去。
扑倒的一瞬,她有种预感——脚上那双大拖鞋绝对是滑到脚后跟了。
然而她却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摔了个狗吃屎,因为程司越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早上的场景再次复现。
俗话说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但海豚精却会在同一个早晨扑倒男人两次。
熟悉的白松香萦绕在鼻息间,周身都充斥着男人的清贵气息和温度。她想起那个词汇,Nepenthe,可以遗忘悲伤的药物。
如果可以,给她也来点吧。喻眠悲愤地想。
她抬头看程司越,他也刚好睁开眼,视线相交的一瞬,若天光乍泄,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奇异的跳动。
“不,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从程司越身上弹了起来,顺便把撑在他胸上的手也抽走。浓密的长发下,精灵般的耳朵尖泛着娇艳的红色。
她回头看表,连忙跟程司越道别:“时间也不早了,我先撤了,下次再见!”
说着她就提起了拖鞋,夺门而出,像个犯了事就跑的小妖精。
只留程司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慌张的背影,笑容无奈地伸手捏眉骨。
过了不一会儿,跑远的脚步声又噔噔噔跑了回来。
那是一个冒着蒸汽的小火车头,从门外探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