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传言 指不定这两人早就已经厮混在一块……(第5/6页)

秦佃户和方氏遭不住村人的指指点点,一句都不敢再说,缩着脖子当即灰溜溜地跑了。

何家派来迎亲的喜娘,见秦佃户夫妇逃了,那小娘子有人护着,没丝毫上轿的意思,无奈地跺了跺脚,也只得离开了。

一场闹剧罢,停留在刘家院外的村人上前安慰了姝娘几句后,也纷纷散了去。

原本闹哄哄的院子霎时静了下来,只余下姝娘和沈重樾二人相对而立。

一股凝重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少顷,见沈重樾向前迈了一步,姝娘忍不住往后退。

“那晚的事......”

“奴家有些累了。”姝娘低着头打断他,“公子可否让奴家独自静静。”

沈重樾薄唇紧抿,虽有些话要说,可他知姝娘如今定是心乱如麻,亦不想逼她太紧,轻轻应了声“好”。

沈重樾走后,姝娘回屋沐浴换了身衣裳,简单地做了两道菜让小虎子送去,又嘱咐他按药方为庄婆婆抓药熬煮。

方才经历了那一遭,她身心俱疲,也生不出什么胃口,草草用了两口饭,便在炕上躺下了。

然身子再累,她仍是辗转反侧,心绪烦乱如麻,无法入睡。

但这份烦乱并不是因着秦佃户夫妇,而是因为那沈公子。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那夜在破庙中救了她的会是沈重樾。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认出了她!

怪不得他来长平村的那一日,在路上遇到她,会露出那般怪异的表情。

姝娘将头埋进被褥里,一想到沈重樾曾见过她那般放浪的模样,万般心绪翻涌,又羞又恼。

对于庙中发生的事,姝娘始终心有芥蒂,可如今知晓了真相,不知为何,那份芥蒂竟又转变为了隐隐的庆幸。

庆幸那晚的人不是别人,是他。

在凌乱交杂的思绪里,姝娘终究是沉沉睡了过去。

梦中,她久违地见到了刘猎户夫妇。

她看见自己背着竹篓从山上回来,灶房里的周氏笑着出来迎她,刘猎户正在角落里劈柴,问她今日又采到了什么好东西。

一切和刘猎户夫妇还在时的那几年一模一样。

周氏端了碗水同她喝,忽得对她道:“淮儿在屋里念书,你将我刚煮好的酸梅汤给他送去。”

梦里的姝娘自然而言地应了一声,像是习以为常一样,接了酸梅汤,往东面的那间新屋而去。

推开房门,只见对着西窗的桌案前坐着一人。

“夫君。”她脆生生地唤道。

明媚的日光透过窗子打进来,那人一身灰色的长衫,背对着她,看不清模样,可在听见姝娘的呼唤声,他转身站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

看着眼前颀长挺拔的身影,逐渐清晰的眉眼,姝娘愣住了。

“山上好玩吗?”

那人含笑揉了揉她的头,眼眸漆黑似墨,指节分明的手掌勾起她的下颌,俯身靠得越来越近。

姝娘猛然惊醒,双颊绯红,烫得都快要烧起来。

那唇齿相触的温热太过真实,让姝娘觉得仿佛是真的经历过一般。

这不是姝娘头一回梦见刘淮,虽然她并不知道刘淮生得是何模样。

可自打她嫁进刘家,便常听周氏说起刘淮幼时的事。

听说刘淮打小便极其聪慧,过目不忘,三岁就能将千字文倒背如流,五岁即能作诗,破格进了镇上的学堂,很得先生喜欢。周氏还说,以刘淮的才学,将来定能考取功名,为他们刘家光宗耀祖。

姝娘想象过刘淮的样子,谦逊有礼,勤勉好学,定也会对她极好。

豆蔻年华之时,姝娘也有过少女的缱绻心思,做过关于刘淮的梦,只是梦中她的夫君永远只有一张模糊的脸。

可为何这一回,她却看清了他的模样。

但是谁不好,偏偏是那沈公子。

姝娘将脸埋在膝间,想起梦中的那个吻,心如擂鼓,怎也静不下来。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纵然再傻也不得不承认,那沈公子在她心里,大抵和旁人有些不同。

姝娘紧咬着唇,直将下唇咬得通红。

她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她是刘家的人,纵然她公婆已经不在了,也断不能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

一觉过后,姝娘的风寒好了许多,浑身的气力也回来了,她洗了昨日的脏衣裙,在院中晾晒时,见隔着围篱的另一头,孙大娘和春桃不知在争执什么。

“大娘,春桃。”姝娘唤了一声。

孙大娘抬头看过来,有些勉强地牵起笑,敷衍地诶了一声,折身回了屋。

姝娘疑惑地蹙眉,转而看向春桃。

春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奔姝娘而来。

“怎了?”待她走到跟前,姝娘笑着问道。

春桃迟疑了一会儿才答:“姝娘姐姐,你今日若在村中听到些不好的话,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