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页)

听说女婿这么重视女儿,陆夫人很是欢喜:“那就好,瑶瑶你这孩子是有福的,好好跟煦州过日子。等你生下了长子,便在薛家站稳了脚跟,娘也就放心了。”

母女俩闲话了一番,直到吃过了酒,宾客都散了,陆夫人才告辞。陆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但等到次日新人敬茶的时候,她又不开心了。

因为等杨丹凝敬茶后,许殊让丫鬟拿了一个檀木首饰盒出来,打开,里面铺着一层红绒布,中间摆放着一对精致的白玉手镯。

看到这一幕,陆瑶的眼眶马上红了。

半年前,她敬茶就一个简简单单的红封便打发了她,杨丹凝却有珍贵的礼物,两个儿媳妇谁更讨婆婆欢心,一目了然。在场还有薛家的一些亲戚长辈,尤其是那个薛二婶嘴碎得很,被她添油加醋地传出去,京城里这些人指不定暗地里怎么笑话她。

陆瑶觉得难堪极了,侧头委屈地瞪了薛煦州一眼。

薛煦州很无奈,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用眼神安抚她。

许殊坐在上首,将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底,微微一笑,让素云又捧了一个首饰盒上来,对陆瑶说:“瑶瑶也挑一件吧,这是京中时下最流行的头面。”

最近薛煦州办的事甚合她心意,暂且花点小钱安抚安抚他们两口子,省得事情还没成,儿子就跟她离心了,生出警戒,不利于下一步计划的进行。

薛煦州连忙说:“谢谢母亲。”

又给陆瑶递眼色,让她顺着杆子下。

陆瑶挽回了一些面子,面色稍霁,看着盒子里漂亮的两幅头面,有些意动,不过当她的视线滑过许殊的头上时,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她记得很清楚,自打进府之后,许殊头上那根木簪便从不离身,一直戴在头上。陆瑶还曾好奇地问过薛煦州,薛煦州当时说,这是祖母留下来的遗物,临死前塞给了薛夫人,为薛家历代长媳所有,一代传一代。

陆瑶当时有些不以为意,但今天看到这个簪子,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个声音,叫她就要这个,就要这个。

头面虽好看,上面也镶嵌了名贵的宝石珍珠,价值不菲,不过陆瑶有个宠后姑姑,这些也不难得。而这木簪看起来虽然挺旧的,比不上头面珍贵,可到底这意义不同,拥有了这个便相当于是被正面承认了薛家长媳的身份,而且不知为何,她今天看到这簪子,心跳就加快。

陆瑶是用手段嫁进的薛家,一直不得许殊喜欢,旁人也多有闲言碎语,她心里其实一直憋着一股气。

如今看到这木簪,心里生出渴望,她把这一切归结为她太想得到名正言顺地认可,簪子虽不值钱,但意义非凡。

陆瑶心一横,抬起手指着许殊的头发说:“头面乃是母亲喜爱之物,儿媳怎能夺母亲心头所好。母亲不若将这木簪赐予儿媳吧,儿媳见母亲每日佩戴,也心向往之。”

许殊扬眉,有些诧异。该说陆瑶不愧是女主吗?虽然被她一顿七零八落地操作,弄得陆瑶的命运轨迹跟书里已经发生了一些偏差,可很多剧情竟还是阴差阳错地拐到了一块儿。

就如这敬茶送礼,陆瑶进门,许殊什么都没表示。可半年后也能移花接木,让剧情重新拐回来,只能说女主光环真够强大的。

陆瑶见许殊侧目,表情有些奇怪,似是不乐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捏着帕子,怯生生地问了一句:“母亲,可以吗?”

她本来就长得柔柔弱弱,小腹微微凸起,又摆出这幅娇软怯懦的模样,所求不过一根旧木簪,若是不答应,倒显得许殊这个当婆婆的太过小气了。

许殊瞥了她一眼,嘴角往上一勾,微笑着拔下了头上的木簪,递给素云,云淡风轻地说:“你若不嫌弃这木簪说我用过的旧物,拿去便是。”

陆瑶欢喜地接过了木簪:“谢谢母亲。此乃母亲所赐之物,儿媳定天天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