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金鸡在我手(第3/6页)
南宫致远没有丝毫愧疚或是不好意思地道:“女郎所言颇叫某诧异,依女郎或是山民行事,难道不管是何人,想寻你们帮忙,你们不管何时、何地,都会帮?”
谁还没点脾气,且谁又能许人随意使唤,大昌与山民之间,原该是相互尊重的,但大昌做到了尊重,山民呢?
纵然他们有难言之隐,谁该为他们的难言之隐买单?
自然是他们自己,绝不是大昌。
“人贵以诚。大昌以礼相待,可是山民们呢?”南宫致远代为相询,“我朝公主殿下,闻两位不远万里前来,亲自接见。再见,两位言语间尽是试探。公主殿下明了,不愿与两位计较,两位莫不是以为,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尹依和尹岸都顿住了,他们都不是单纯无所知的孩子,比谁都明白,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不过是有人愿意容忍他们的过错罢了。
“自然不是。”尹岸连忙矢口否认,自知此事并非他们想,一切便可依他们所想而行。
南宫致远颔首,起身与他们转过头,“某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更应该记起一点,你们现在想见的是我们大昌的镇国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我们的公主殿下,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话之所指,落在这兄妹两人的耳朵里,叫他们脸色阵阵发白。
是啊,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他们转不成?
想要做到这一点,他们是实力比大昌更强,亦或是大昌对他们有所求?
恰恰相反,若论实力,大昌远非山民可比;对大昌有所求的更是山民。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能摆架子?
“我们只是,只是想确定公主殿下能不能帮到我们。”尹岸急忙的解释,大昌的情况,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想去了解,总有了解不到的地方。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要确定萧宁是不是如当初在梁州一样,说一不二。
南宫致远冷冷地一笑,“既如此,想来我们公主是不能的。”
想了解是他们的事,用试探的手段,还敢拿萧宁的婚姻大事来试探,他们以为大昌的公主是可以任由他们肆意戏弄的?
尹岸说出了真话,不料南宫致远竟然如此回答。
“南宫刺史,你,你怎么这般小气?”尹依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忍气吞声四个字,她可不像尹岸一样,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在她看来,试探是无可避免,但南宫致远未免太小气了,这是多大的事?竟然生气了!
“婚姻大事,阴阳交合,为繁衍之根本,亦为人之传承这根本。我大昌公主为陛下亲女,其婚姻之事关乎江山基业,岂可玩笑?尔为探公主于大昌分量,拿公主的婚事试探,又不肯以诚相待?试探可忍,但你们山民竟然不信我大昌,我大昌需求着你们非信我们不可?”
南宫致远细细地与尹依说清楚,这是小气问题?
谁没有点气性,想让大昌帮忙,偏又不肯把话说出口,他们不曾相信大昌,难道以为大昌就愿意相信他们了?
萧宁或许根本没把试探放在心上,南宫致远可不认为一门婚事该由人拿来试探。
婚姻缔结,是为人生大事,最不可轻率。再者,萧宁并无长辈在前,就她一人在此,这等情况下,当着萧宁的面提婚事,这亏得萧宁是阔达之人,并不看重婚事,换成旁的小娘子,未必不会羞愧至死。
既不信于他们,更有算计于人。
那大昌为何要纵着?叫山民得寸进尺?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自来的道理。
若说对山民,一向是他们意好在先,山民接受在后。
难道山民以为萧宁为代表的大昌朝待他们和善,便无底线,可由他们任意践踏?
若有此念,南宫致远便让他们知道,大昌对他们的和善是有多难得。
萧宁亦是此意,断不允许任何人,以为大昌的和善是畏惧,更是对他族的退让。
以礼相待,不过是他们大昌的待客之道,若他们不懂得珍惜,大昌完全可以收回。
“南宫刺史言重了,我们绝无此心。”尹岸脸上乍青乍红,急急地向南宫致远解释。
南宫致远挥手道:“我大昌愿意与山民一族交好,永为邻友,若山民无意,我们亦不强求。此去雍州,两位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是同我们大昌明言山民所求,亦或是折回梁州,大昌断不强求。”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若此友非为好友,更意在大昌内摆架子,求大昌捧着他们的,好走不送!
尹岸和尹依万万想不到,他们一番作为竟然引起大昌的愤怒,连南宫致远这样与他们交好许久的人都放出狠话,要走要留,且由他们自己决定,可是,想在大昌摆架子,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