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页)

“后来啊……我就经手了他自己的葬礼,结果也是一座空棺。”

“啊?我也有印象,他自己不在我们学校件就读,但他有时候会来送他弟弟上学,就连他弟弟——津岛修治的家长会,也都是他来开的,我倒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的父亲。”学校的老师回忆道,“津岛同学那时候是全校的问题学生,他哥哥来每次都是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你只要见过这对兄弟,就根本不会忘记。”

从这些传言之中,津岛温树的形象似乎慢慢地变得立体了起来。

卫宫切嗣根据这些,尝试给津岛温树做过具体的心理侧写。

“越早熟的孩子,越会想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到一个能够支撑下来的锚点。”爱丽丝菲尔是母亲,“听说他的父亲对他并不怎么样……那他可能就会下意识地对母亲产生依赖。”

爱丽丝菲尔:“但是他的母亲离开了他,死因是服毒吗?”

卫宫切嗣回忆了一下:“是的,”他又补充道,“除此之外,他母亲曾经请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津岛温树自己的资料不好查,从他母亲身上下手倒要方便得多。当时的津岛家都说他母亲是个疯子。”

“……这样啊。”

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

弗洛里安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卫宫夫妇说的都是日文,可是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吉尔伽美什对这些都不关心。

他瞥了弗洛里安一眼,空气中忽然出现金色的光圈——他打开了王之宝库。吉尔伽美什在王之宝库里掏了掏,随手拿出一块面包扔给弗洛里安。

弗洛里安眼睛一亮,立刻将自己的疑惑给扔到脑后了。

——就算吉尔伽美什和弗洛里安好好解释,他怕是也听不懂。

还不如干脆用吃的,让他忘记这件事。

反正获胜的事情有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去思考对策,弗洛里安跟在他们后面就行了。

卫宫切嗣还在继续做心理侧写:“在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是不可能没有任何心理阴影的。但是津岛温树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会查他,把自己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

“青森任意一个心理医生那里,都没有他做过咨询的记录。”

“但是也不排除他根本没看过心理医生的可能性吧?”爱丽丝菲尔掰着手指算着时间,“毕竟那个时候……心理医生应该还不是很多。”

爱丽丝菲尔说的也没错。

“等等。”

卫宫切嗣突然对正在埋头干饭的弗洛里安说:“他是在送了他弟弟上学之前,就在房间里写东西?是在一张什么纸上写的?”

弗洛里安努力在记忆中翻找了一会儿,嘴里还含着面包:“不是什么本子,就是一张白纸。”

他再次确认:“那天他有什么特别异常的言行吗?”

“比如说特别焦躁?催着他弟弟早点去上学?或者脾气特别不好?”

“……”

这就有点为难弗洛里安了。

他开始动用他那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卫宫切嗣话中的“异常”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吉尔伽美什看不下去了,让笨蛋去发现细节这个主意听起来就不靠谱,实践起来更是难如登天:“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一遍。”

弗洛里安很听吉尔伽美什的话。

“他起床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很快就开始动笔,上面的内容打了马赛克,我看不到……接着有人过来敲门提醒他该吃早饭了。津岛温树没有去吃早饭,而是先走到了弟弟的房间,站在门外喊他弟弟起床吃饭上学,然后就一起吃早饭……”

卫宫切嗣:“……”

等一等,停一停。

你到底是多想吃饭啊!

吃饭的细节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接着就送弟弟上学,答应他晚上吃螃蟹,还允诺他出去玩。接着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针管,取出了一瓶无色的液体,将液体注入针管之中……”

弗洛里安:“接着就没有然后了。”

“很像。”

卫宫切嗣皱起眉头。

爱丽丝菲尔接上了他没说完的话:“——很像是心理疾病患者自杀前的行为。”

往往只是很普通的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刺激到他们的事,一切都正常运行。他们甚至看起来状态还要比平时好上不少。

——然后,坚决地奔赴死亡,

“为什么要自杀呢?”弗洛里安想不明白,“有这么多美味的食物,为什么要自杀呢?不是说晚上还要吃大螃蟹吗?”

爱丽丝菲尔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们是不能体会他们的痛苦的,没有人能对他们感同身受,”她声音温和,“有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了。”

她不止一次庆幸,弗洛里安天生就是个小笨蛋。

面对爱因兹贝伦的千年夙愿,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将这视作是负担,也没有产生过“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念头,更没有寻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