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伤员;柱(第2/3页)

青年在床上愣了好久,内心疑惑不已。

这个人看到他的反应……是不是太平静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伤口处已经被血浸透了的绷带,怎么看怎么吓人,再加上他应该是带着刀出现在对方面前的……

就这么接受了?

青年一口气喝下煎好的药,把碗放在桌子上,表情十分淡定。

三日月眨了眨眼,“就这么喝下去了吗?也不怕我做什么手脚。”

鬼杀队的柱都是这样的存在吗?

青年脸色微变,但又很快恢复平静,“你不会。”

“……”三日月瞥了一眼底也不剩的碗,又看青年的表情,不禁怀疑他的味觉是不是失灵了。

“好了,”他起身端走碗,“在你养好伤之前,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

“……”青年默默注视三日月离开,内心更加不解。

没有问他来自哪里,也没有问他的身份,就让一个陌生人在家里住下了,长得漂亮的人脑子都这样吗?

像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对方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苍川。”青年眼睫颤了颤,轻轻吐字。

只有名字而没有姓氏。

三日月点点头,留青年单独在房间里。

狐之助迈着小短腿跟了出去。

“三日月大人,把鬼杀队的柱和上弦之鬼放在一起真的好吗……”

屋外是被封锁活动范围的上弦之肆,屋内是受重伤的柱。如果鬼被青年发现,或是鬼想杀柱,都将是非常尴尬的局面。

“一时间不知道该担心谁比较好……”狐之助喃喃。

“没关系,”相比之下,三日月显得异常淡定,“我去警告一下玉壶就可以了。”

狐之助:……

自求多福吧上弦肆。

半个月后,青年终于可以下床走动。

因为身上的伤太多且深可见骨,青年必须依靠长期的修养和锻炼才能恢复。

然而,就在他开始锻炼的第一天,发现了三日月搁置在炉子上的日轮刀。

彼时的三日月正在阴凉处休憩,远远听见青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可等了半天,都没有听见下文。

他睁开眼笑问:“怎么了?”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第一次说出见面以来有关鬼的话,“那些鬼……是你杀的?”

虽然具体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他仍然记得,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鬼还没有全部消灭。

刚醒来时,他甚至还感叹过这个屋台老板的运气实在是好。

直到今天看到这把日轮刀,他才恍然发觉不小心丢在一边的答案。

――对他的身份不闻不问、不害怕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愿意收留他到痊愈为止。

“你,是鬼杀队的?”

青年皱着眉头,紧紧盯着三日月的表情。他可以确定自己完全没有在鬼杀队见过这个人――这张脸很容易让人记住,但他完全没有印象。而且,他是因为有上弦鬼在这边才接到了任务,没有听说还有接到同样任务的成员。

“不是的。”

三日月的话让青年的心情起伏不定,“这把日轮刀,是我……一个故人的刀。”

故人……

一瞬间,青年脑补出三日月各种伤痛隐秘的过去。

“抱歉。”

青年注视着三日月,对方的脸色似乎比他还苍白,一看就是身有顽疾。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会用刀,也会用呼吸之法吗?”

三日月摇了摇头。

青年再次沉默,拄着拐杖又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狐之助叹了口气,“希望他赶快养好伤走吧!万一发现了上弦之肆就麻烦了。”

三日月顿有所觉,转头看到从壶里探出半个脑袋的鬼。

“嘻……三日月阁下。”

那双黄色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放心,我不会违背您的命令的。”

“那你别出来啊!”狐之助痛斥。

玉壶笑了几声,慢吞吞地缩了回去。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个月,青年的皮肉伤愈合得差不多了,浑身都是崭新的疤痕。

每天,三日月都能看到青年手握竹子,在院子里练习招式。

“现在的伤还没完全好,要尽量休息才行。”他提醒道。

“不锻炼,身体就会生疏。”青年谢绝了三日月的好意,忍着体内的伤痛继续锻炼。

已经离队那么久,通讯也断开了,产屋敷大人和其他人会不会觉得他已经死了呢……?

外来人的笑声又响起,他看向栅栏外面,三日月又在给那些人卜卦。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围成一圈的人纷纷打了个招呼告辞,像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逃跑一样。

三日月回过头,“怎么了?”

青年扫视一圈,除了桌椅,旁边还有个落灰的屋台——也对,自从他被这个老板救回来,就没见他再出去。现在维持生活的收入来源,应该都是卦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