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外面响起梆子声,此刻……(第4/5页)

阿辰啧啧两声,收回踮起的脚尖:“要说定国公府当年的功勋,实在了得。”

关语堂受不了阿辰的喋喋不休,自己往后站站,正立在江边。

他寻思着冯依依现在的状况,其实心里也有过最坏的想法,人是不是被拐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冯依依虽说不太出门,但是对人的提防心是有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人不见还是跟西域街神堂有关。

一直用了近一个时辰,定国公府的车架才全部离去,剩下的只有从船上往下搬运的伙计。

关语堂不敢再耽搁,快步往京城走。

等到了西域街,他直奔神堂门前。

里面,顺天府的衙役还在查办什么,吆喝声、记录声。

门外守着俩衙差,腰间垮着佩刀,见关语堂朝里张望,呵斥一声:“做什么的?”

“差爷,昨日我家娘子从这里被带走,我想知道她被带去哪儿了?”关语堂上前,客气询问,“家里孩子小,一直闹着找娘。”

守卫衙差显然是不耐烦,朝关语堂挥挥手:“回家等吧,等事情查出来,人是清白的,就放了!”

关语堂岂能就此离开?当下手里掏出些银钱,偷着往衙差衣兜里一塞:“差爷帮着问问,我也好有个数儿。”

衙差捏了捏衣兜,估摸了里面是不少,这才咳了两声:“说出名字,我帮你看看。”

说着,衙差从腰后抽出一卷册子,手里扒拉几下。

“林伊,”关语堂凑去衙差身后,瞪大眼睛盯着那本册子,“她叫林伊,十八岁。”

衙差一页页翻着,很快册子就反倒了底,抬眼看看关语堂:“没有这个人。”

“不可能!”关语堂不信,一把夺过那册子,再次翻开来看。

他的举动直接惹怒了衙差,后者瞬间抽出腰间佩刀:“反了你了!”

另一衙差上前阻止,拉了一把同伴,然后瞅着关语堂:“让他看,看清楚才好,你对着他个木头亮什么刀,让守备营那帮混蛋看笑话?”

这时,街上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飒飒英姿而来,为首的是个年轻将领,二十岁左右,相貌俊朗。

正是京城守备营的例行巡街时间。

为首的马上,徐珏手抓缰绳,初夏日光落在他的脸上,一双星目明亮有神。

“吁!”徐珏轻拉缰绳,骏马停在神堂门前,四蹄踢踏着在原地转了两圈。

衙差现在也顾不上关语堂,俱是脸色不善的看着徐珏。

“我只是经过,”徐珏似笑非笑,看着衙差搭在刀柄上的手,“回去给你家刘大人报的信儿,他想要的人,昨儿个死了!”

说完,不管衙差的惊讶,徐珏架马离开,只留下一声长笑。

“什么玩意儿?一群粗俗匹夫!”衙差对着马队啐了一口,回头就看见呆愣的关语堂。

衙差一把将册子夺回,骂了声:“快走,不然把你也抓起来!”

关语堂回神,握起空空的双手。

那册子上没有冯依依的名字,他翻了两回,一个个查的,没有!

人到底去哪儿了?

中书侍郎府。

墙边的花开放,引来蝶蜂飞舞,风过,摇曳一片花儿。

婆子们由最开始的期待,变为现在的失望。原本想着第一个进府里的女人,定是娄诏中意的,谁知把人搁在这院儿里两日,连看都没来过一次。

所以,她们也就从在意转为怠慢,料想定是娄诏抹不开对方面子,才收下屋里的女人。

现在干脆几人凑在檐下,铺上一张竹席打起了牌。

冯依依对于婆子们的态度,并不在意。捧高踩低,在哪里都是这样。

两日里,她就呆在这间屋子,最远也只是到了院门处,那些婆子便不让她再走。

空闲时间多,除了挂念家人,冯依依还在想娄诏,想他心里对冯家的怨气。

同时,她还记起另一件事。在魏州娄家时,颜穆曾说娄诏进冯家最初,是带着目的的,他们说冯宏达犯的错?

冯依依一直在琢磨,是不是娄诏知道冯宏达当年在京城的事?

正想着,有婆子端着饭食进来,一声不吭放在桌上,撂下筷子转身就走。

“这位妈妈留步,”冯依依从里间出来,声音软软。

婆子停步,看着门边女子。一身曳地轻紫石榴裙,腰间缎带细软,整个人袅袅婷婷。

“姑娘有事?”婆子面无表情问了声,心里仍惦记着外面的牌局。

冯依依点头,嘴角浅笑:“大人今日在家否?我想见他。”

她不能一直就在这儿干等下去,娄诏不露面,那她就去找他。

两年让冯依依改变不少,可她还是不喜欢这样被动。就算娄诏想做什么,她也想要个明白。

婆子奇怪看了看冯依依,那眼神中明明就写着四个字: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