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第2/3页)

说着,士兵从马上下来,大踏步走到树下。

冯依依也不慌:“我家在城东……”

突然,又一匹马从相反的方向过来,铁蹄轻踏,马上之人身姿挺拔,器宇轩昂。

“徐校尉。”先前来的几人俱是抱拳行礼。

冯依依看过去,见来得正是徐珏,一身守备营的日常便装,样子颇为悠闲。

“我小兄弟欠我一顿凤鸣楼,今晚得了空与她约在这儿。”徐珏朝树下的冯依依看了眼,证明了她的身份。

刚走到冯依依面前的士兵,抱拳道了声失礼,随后走过去同徐珏寒暄几句。

待送走那群士兵,徐珏牵着马走到树下,手里钥匙交到冯依依手里。

“你没事吧?”冯依依上下打量徐珏。

徐珏伸开双臂,在人前转了一圈,“好好地,如假包换的徐家大郎。”

“你还笑?”冯依依锤了徐珏肩头一下,悬着的心放下来,“出来就好,咱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徐珏手里晃着缰绳:“想什么办法,现成的证据不要?”

“你拿到了?”冯依依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

“嘘,”徐珏拉着冯依依拐到隐秘的墙根下,拍拍自己胸前,“孔深还真把东西放在这儿,心机够深的。难怪不把女人接回宅子,感情就是帮他看东西,留后路。”

冯依依收好钥匙,遂走去大街上,迎着凉风往那片灯火璀璨的地方走着。

“你去哪儿?”徐珏牵着马留在原地。

冯依依回过身来,倒着走路,清脆声音被晚风送远:“走,凤鸣楼。”

永王府。

阴凉的地下大厅,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铁笼,约莫三丈宽,由黑铁打制而成,坚硬无比。

墙壁上的火把滋啦滋啦燃烧,冒着呛人的火星子。

笼子里躺着一个人,半裸着上身,背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痕。

“当当”,两声刺耳的敲击声响起,黑铁笼子震动着,地上的人动了两下。

詹勒手里铁棍收回,敲着自己的手心:“办妥了?”

“王爷放心,属下早已安排好。”孔深站在几步之外,垂首看地。

铁器摩擦的声音甚是刺耳,像要震穿人的耳膜,更震得人心中发慌失措。

詹勒回头,眼色冰冷的盯上孔深:“要一点痕迹不留。”

“是。”孔深头垂得更低,额边滑下一道冷汗。

詹勒踩着石阶走上大厅高处,上面支着硕大的椅子,一张虎皮铺在上面,毛皮铮亮。

人一落座,就有曼妙女子依偎上来,跪坐在詹勒脚边,手执一把银壶,笑吟吟将桌案上的酒盏斟满。

詹勒垂眸,大手抓上女子脖颈,粗粝指肚刮着她细嫩肌肤,女子掩下眼中恐惧,微微战栗。

“王爷。”女子巧笑,纤纤十指搭上詹勒大腿,轻柔拿捏。

詹勒身子后倚,舒坦的闭上眼睛,那只手在人身上肆无忌惮抓捏。

“孔深,世子的事你最好也处理干净,”詹勒喟叹一声,享受着指尖的触感,“去定国公府纳个妾,把自个儿纳到顺天府大牢,瞧这点出息。”

孔深抬头看了眼,忙道:“是娄诏,拿着一些莫须有罪名带走世子,当真不知死活。”

“娄诏?”詹勒猛的睁开眼,满是阴戾。

方才松缓的神经重新绷紧,詹勒抬脚就将腿边女子踹开:“不长眼的东西,滚!”

女子不防,整个身躯被踹到,直接滚下台阶。浑身骨头散架,也只能赶紧爬起,跪趴在地上。

孔深扫了那女子眼,提着衣袍一级级走上台阶,站起虎皮椅后。

“王爷,娄诏仗着皇上宠信,屡次冲撞王爷,当真该死。属下瞧那凤鸣楼之事,八成也是出自他手。”孔深弯下腰去,做了一个抓手的动作。

詹勒仰头喝尽杯中酒,看着下面铁笼:“自然是该死,你有什么办法?”

詹勒按上自己的右肩,那里的伤口隐隐作疼,哪怕是箭头再偏一分,就会要了他的命。

孔深抬手挡在嘴旁,凑去詹勒的耳边,低声轻语。

“呵,”詹勒冷笑一声,赏了孔深一个眼光,“孔先生真是心狠呐。”

说着,詹勒瞬间收敛笑意,双手抬起啪啪拍了两下。

随即,一名侍从端了一盆水走到铁笼胖,径直泼在趴着的男人身上。

男人缓缓起身,迷茫着眼神不知自己现在何处。

“给他。”詹勒将方才那截铁棒给到孔深手中,眼神示意。

“是。”孔深心领神会,当下拿着二尺长的铁棒走下石阶,到了笼子旁,随手扔到那苏醒男人的手边。

随后不发一语,转身回到台阶下站好。

詹勒大笑两声,看来心情舒畅开:“孔先生这般才华,当是宰相之才,朝廷之栋梁。”

孔深恭谨对着上面欠身:“谢王爷夸赞。”

笼中,男人狠命晃着铁笼,大声喊着放他出去。然而,唤来的是一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