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3页)
周楚而今仅是暂退,迟早会卷土重来,以图侵吞南晋。
次日,丛霁与温祈一道用罢早膳后,提议道:“朕将你送到稳妥之处去可好?”
温祈红了双目,一把抱住丛霁,问道:“战况可是有变?”
丛霁摇首道:“周楚折损过多,被迫退出我南晋边境,但虎狼之心未死,不可掉以轻心。”
“既是如此,待战况有变,陛下再将我送走罢。”温祈于丛霁唇上印下一吻,“我不愿离开陛下。”
见丛霁面露忧色,他环住了丛霁的脖颈道:“温祈知晓陛下未雨绸缪,陛下多给予温祈一些时日陪伴陛下可好?”
丛霁心一软,妥协道:“好罢。”
温祈欢欣雀跃,又正色道:“幸而陛下及时撤离百姓,保住了大部分百姓的性命。”
——每觉战事吃紧,丛霁便会命人将左近城镇的百姓撤离,并妥善安顿,为此耗费了无数库银。
“其中有人心存侥幸,亦有人不愿背井离乡,最终丢了性命。”丛霁自责地道,“朕该当励精图治,教周楚不敢侵犯分毫才是。”
根据话本所述,丛霁的父皇,即先皇早年算得上勤勉,年过三十为酒色所惑,上早朝的次数寥寥无几,致民不聊生,官员腐败,国库日渐亏空。
当年若非有一员猛将成功地于沙场斩下周楚皇帝的头颅,南晋大抵早已被周楚吞并了。
待丛霁坐上皇位,南晋国势积弱,国库近空,天灾人祸四起。
丛霁要扭转局面谈何容易?
当时的南晋距分崩离析仅仅一步之遥。
“温祈理解陛下的自责,可温祈认为陛下不必自责,陛下已尽己所能,不然这南晋早已亡国。”温祈清楚自己此言逾规越矩,阖了阖眼,有些忐忑。
丛霁并未动怒,而是道:“朕知晓梓童素有分寸,但朕须得提醒梓童,勿要在旁人面前,提及‘亡国’二字。”
“温祈谨记陛下之教诲。”温祈向往地道,“战事一起,便是生灵涂炭,不知何日能天下太平,再无战事?”
丛霁低下首去,亲吻着温祈高高隆起的肚子道:“望孩子们出生后,能得见太平盛世。”
“那便劳烦陛下为孩子们创一个太平盛世罢。”温祈信心满怀,“陛下定能做到。”
“朕定不辜负梓童的期望。”丛霁吻上了温祈的唇瓣,以吻为誓。
又三日,七月十五,子时。
嗜血之欲汹涌而来,丛霁睁开双目,望着温祈,拼命地欲要将其压下却不得。
温祈并未睡沉,丛霁一有动静,他便转醒了,急声问道:“陛下,你可还好?”
“不太好。”丛霁毫不隐瞒,“朕怕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温祈双目低垂,面颊生红,羞耻地道:“陛下的身体已见好了,既然我于陛下而言乃是一味灵丹妙药,陛下何不如将我服下?”
丛霁矢口拒绝:“朕恐怕掌控不了力道,许会伤了你。”
“陛下定不会伤了我。”温祈解下衣衫,软着身体依附于丛霁身上,稍作磨蹭。
丛霁急欲将温祈推开,双手却不听使唤。
温祈轻咬着丛霁的耳廓,吐气如兰地道:“陛下已动情了,何必忍耐?”
“朕……”丛霁艰难地道,“梓童,你且离朕远一些。”
温祈不解地道:“陛下既唤我为‘梓童’,我为何要离陛下远一些?”
丛霁只得改口道:“温祈,你且离朕远一些。”
温祈气鼓鼓地道:“我才不要听陛下的话,我眼下乃是陛下的雌鲛,陛下乃是我的雄鲛,雌鲛与雄鲛交尾天经地义。”
清辉漫入窗枢,爬上了他的眉眼,使得他这副眉眼又惑人又纯真。
丛霁再也忍耐不得,以齿尖衔住了温祈的唇瓣。
温祈一面承受着丛霁堪称粗暴的亲吻,一面轻抚着丛霁的背脊。
先前丛霁身上尽是龙涎香,如今丛霁身上尽是药香,而丛霁口中亦尽是药味。
温祈心若刀绞,努力地回应着丛霁的亲吻,欲要多分享一些苦涩。
不多时,他气息不定地道:“以免压到肚子,由我在上头罢。”
丛霁尚未失去神志,取出羊肠,才将温祈抱了上去。
温祈取悦着丛霁,片刻后,分明早已陈旧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
他怯生生地向丛霁确认道:“我的身体是否很是恶心?”
丛霁郑重其事地道:“你的身体并不恶心,你的身体教朕如痴如醉。”
温祈以指磨蹭着丛霁的唇瓣,接着向丛霁确认道:“我已有五月的身孕,但我却是雄鲛,是否甚是怪异?又是否无法引起陛下的兴致?”
丛霁一字一顿地答道:“首先,你并不怪异;其次,你已亲身得到了答案,何须朕再赘言?”
温祈嗓音发软:“我想要陛下说与我听。”
丛霁含住了温祈的指尖:“无论你是何模样皆能引起朕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