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4/4页)
我很喜欢你。
并非基于舅甥关系上长辈对晚辈的喜欢,或者在一开始确是,而现在早已不止于此。
这很冒昧,所以在告知之后,也想向你道一个歉。
我不清楚心动于何时。
回忆了一番,许是在学校看见站上演台的你时;许是你赠我生物地球仪时;许是在广场为你拉小提琴时,又许是收到那副流星雨画作时。
斟酌不出最清晰的界限,或许比上述的每一个时刻都要更早。
你很好,好到几乎没有办法让人不心生喜欢,所以十分抱歉,我在无意识之中,擅自将过多的目光投放在了你身上。
我知晓对你的心动是越矩,只是在知晓时,界限早已跨过数不清的距离,无法退回,也无意退回。
再次致歉,为我的直白可能会吓到你。
我比你年长几岁,多见识了许多,也多习得了许多,这些也许可以作为追求的辅助,但我不希望在这个过程中是由我踩着它们来俯视你。
从喜欢的情绪产生那一刻起,我们便已在完全平等的位置,如要严格分出高低,那么作为这场心动的主导者,你也应该凌驾于我之上。
以年长者的身份有意引导你的行为对你来说并不公平,所以我将一切明晰地告诉你,在清楚一切的前提下,你有完全的自由去做选择。
你可以选择无视,也可以选择拒绝,甚至可以选择从我这里搬出去。但是同样的,我也有在不对你造成困扰的前提下追求你的自由权利。
我知道我们的名义关系很特殊。
为了避免它成为你考虑下的第一要素,所以我在此向你保证,与之相关的所有可能产生的问题,无论来自父母,抑或者出自社会,我都有能力妥善处理,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你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也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在此期间,你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有是否喜欢我,是否接受我的追求,是否愿意以另一种更亲近的身份与我分享你的漫长余生中的每一个惊喜,每一份平淡。
小蕴,我早已过了某种情绪来势汹汹,消退匆忙的年纪,于学术上的成就或称得一句巍峨,而于情感上的造诣可谓最低。
喜欢之一类的情绪与我而言并不易得,然一经催生,便是足以与我的喜怒哀乐嵌合共存,堪得与我尽头未知的生命一同绵延。
从看到这封信开始,你便不必再将我视作你的长辈,只需当做一个最普通倾心者,抑或是最虔诚的追求者。
你可以审视,可以挑剔,可以衡量,可以定夺,可以拿出你所拥有的任何态度,我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直至你满意。
我对身边事物的感知向来淡泊。
自认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之中并无什么特别喜欢,在意,想要放在心上的事,但在今后的未来里,大概率会有很多。
我能力有限,目前尚不知它们会是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它们都将与你有关。
陆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