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9章 戏演过了

他才刚刚装扮好,外面就来人:“侯爷,人来了。”

温亭湛从后院到了前院的药铺里,他扮作了药铺里的主治大夫,身边跟着常年跟着这个大夫的药童。两人一到大堂,就看到了虞府的下人,带头的人上前问:“据闻王大夫擅长治刀伤。”

“老朽略有涉猎。”温亭湛谨慎带着点谦卑的回答。

“王大夫随我们走一趟,家中主人遭了劫匪重伤,大夫多带些止痛止血的伤药。”

温亭湛立刻一一照办,吩咐药童准备好,跟着马车到了虞府。到的时候正好有个大夫被送出来,那大夫直摇头:“没救了,没救了……”

虞府上下都是战战兢兢,满脸悲戚,只因为到现在已经请了不少大夫,都说他们家老爷已经没救,现如今管家急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搜罗整个城里的大夫。

温亭湛到的时候,自然也是装模作样的给虞执把了脉,而后取出一根银针,在昏迷的虞执额头上扎了一针,没有过多久虞执就奇迹的苏醒。

虞府的人都是大喜过望,虞执的长子连忙问道:“大夫,家父如何?”

“虞大人是受了利器致伤,这伤离心不过偏差了一寸,且发现的太晚,虞大人又失血过多……”温亭湛重重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围着的人。

“你们都先下去,这里有我和大少爷便是。”一直握着虞执的手,焦急却故作镇定的妇人开口,这是虞执的夫人。

虞夫人在虞府显然是颇具威严,她话一出,其他人纵使不舍,不甘,却也不得不相继离开。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虞夫人母子后,温亭湛才语气凝重的开口:“最严重的还不是虞大人的伤,而是虞大人体内的毒。”

“毒?”虞府的人异口同声的惊呼,虞执的长子看了看有些意识模糊的父亲,又看了看温亭湛,“大夫,家父看了好几个大夫,可、可没有大夫言及家父中毒……”

“大公子,也没有大夫能够让虞大人苏醒,不是么?”温亭湛反问。

母子两顿时沉默,虞夫人才道:“大夫既然看出外子中了毒,定然有解毒之法。”

“这解毒之法不是没有……”温亭湛沉吟着道。

虞夫人大喜过望:“大夫,只要能够解毒,虞府定当有重谢。”

温亭湛犹豫了片刻,才道:“那小人现在就为虞大人施针解毒,虞夫人请暂且回避,大公子留下便是。”

虞夫人不明白为何要让她回避,但是救人要紧,自己的儿子也在,虞夫人也就没有问,站起身就离开了屋子里。

温亭湛倒出一颗药丸,喂给了虞执。让虞大公子去倒了杯水,给虞执喝下。他就坐在床榻边,一动不动的仿佛在静待,虞大公子焦急,但还是忍了忍才问道:“大夫,何时施针。”

“这得问一问你父亲。”温亭湛变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是……”

“兼儿,咳咳咳……”虞大公子正要质问,却被恢复过来的虞执拦下。

虞大公子连忙上前,将要挣扎起身的虞执给搀扶起来,虞执脸色苍白,无力的靠在儿子的肩膀上,目光落在对面的温亭湛身上,深吸一口气道:“侯爷,这是为何?”

“虞大人,从来没有人能够在本侯的面前演戏。”温亭湛伸手揭了人皮面具,“因为,本侯的夫人说,本侯是天生的戏子。本侯也不得不佩服宣政院院使与都帅,埋了你这么好一枚棋子,想来换了任何人要动他们,都会选择与他们不对付的你,可惜你们这戏演的过了火候。”

“何处过了火?”虞执不明白,他从到了吐蕃,就一直和上头两位对着干,这六年来多少人想通过他的手插进来,多少人想借他来对付上头两位,虽则每次都无功而返,但他每次给的有力证据都是实打实的证据,只不过他们还没有用上,上头两位已经推了替罪羊出来罢了。

“因为在本侯前面,还有个人上过你们的当。”温亭湛提醒,“兴华十七年,本侯大考那一年,单家三公子着眼吐蕃,寻过你,虞大人!你们让其他人铩羽而归到无妨,可却让号称九州第一公子的单久辞也两手空空,单公子一直想不明白他的漏洞在何处,明明他只有一步之遥,生生晚了一步,的确你将十足的铁证交给单公子,怎么也不应当怀疑你才是那个奸细。”

“就因如此?”虞执咳了两声,撑着难受的身体问道。

“当然不是,本侯不妨告知你们一个秘密,天一居的掌舵人乃是本侯的挚友。你们为了演一出戏给本侯可谓煞费苦心,用了最好的杀手,可惜却踩了本侯的地盘。”温亭湛唇角的笑意泛着冷光,“在你们联系天一居的杀手之时,就已经暴露,三日前竟然就有买通了天一居的杀手昨夜来杀你,恰好昨夜本侯又被人逼得不去寻你施与援手,而这个杀手真是更巧的就在本侯前脚走后脚来,最可笑的是你们的人可是提了特别的要求,杀人要真杀却不能要了命……虞大人,若是你,你可信这世间有这样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