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开始钓鱼的第二十九天:(第2/4页)
主降派也很聪明,他们并没有选择硬刚,而是暂避锋芒,不再揪着输赢说事,只是另辟蹊径开始专注宣传另外一个主张——见好就收。
他们说,之前是他们不想打仗吗?是客观事实做不到啊,他们也是为了国家好。同为大启人,他们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如今寒起赢了,他们也很高兴的。可是,他们也不能忽略一个重要问题,连年战争导致的生灵涂炭,国家百孔千疮。
百姓快要活不下去了。
既然如今已经赢了一些,那他们是不是该开始休养生息了?
可以不和蛮族结兄弟、不纳岁币,那自然很好啊。但也不能把蛮族彻底逼急了,不是?不如还是嫁个和亲公主过去,维持一下表面关系。等我们悄悄养够了自己,再图其他。
先帝当时的公主不多,到了适婚年龄的,更是只有楚国公主一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降派这个其心可诛的建议,真正的目的就是在报复楚国公主的多事,若没有她的举荐,如今朝上还是主降派一家独大呢。主降派想要维护他们对朝堂的掌控,就必须敲山震虎,以儆效尤。
楚国公主被一顶为国为民的大帽压了下来,根本别无选择,她爱这个国家,不比任何人差。如果一场婚姻就可以为百姓争取来至少十年的和平,那她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个屁!”
这是寒起的原话。
他让人快马回京,把他写的这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直接甩到了当时主降派核心人物的脸上。对于对方的傻逼建议,他代表边关三十万将士表示不同意。
他们那么拼命地厮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身后的父母妻儿,让他们不再担惊受怕,不再窝囊受气吗?在最难的时候,他们都能一步未退,像如今这种占据上风的情况,就更别想让他们向蛮族低头。
他们的胜利,不需要以牺牲公主为代价。
他寒起把话就放在这儿了,不管蛮族来多少次,他都一定会赢给他们看。
年轻的寒起充分演绎了什么叫“有实力的人,才有权力叫嚣”。他的累累功绩,就是他的资本,也是主战派的腰杆子。他们越挺越直,也越来越硬气。并最终达成所愿,在没有和亲、纳贡、割地、赔款的情况下,逼得蛮族撤了军。
后面几年,蛮族虽然仍不死心,屡次犯边,但寒起也做到了他的承诺,没有再让那些兽性大于人性的人迈过国境线一步。
白马过隙,时间匆匆而过,寒江雪六岁时,他因他爹的战功,而被先帝封了虚衔。主战派的影响力达到巅峰。
然后,便是盛极而衰。
在主降派不死心的运作反扑下,曾经的大启八卫被扩充为了十二卫,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卸磨杀驴,降权重组。
本来主降派能借着这股东风,再重新站起来的,谁想到蛮人再次搞事。
这一回,大启边关最重要的粮草运输线被横空斩断。而国内也如主降派所说,打仗打得兵困马乏,真的没有钱了。
主降派趁机上下串联,暗中使坏,想要逼寒起枭首以谢罪。却不想寒起在突然失踪数日后,奇袭成功,于千里之外反取了蛮人大汗的首级,还俘虏了汗帐内蛮人上上下下数百的王公贵族。逼得蛮人不得不彻底投降。
爽文打脸流,差不多也就是寒起这样了。
他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这场大启的必败之仗,他自己也因此役而正式封神,成了百姓心中的盖世英雄。
主降派不攻自破,原地瓦解。
寒起变成了寒武侯,却也留下了日后不得不卸甲回家的重伤。
先帝死后,主降派却是百虫之足死而不僵,仅剩下的一部分顽固派,借着皇权更替的良机,改头换面,开始以格天诗会的名义展开活动。说是以诗会友,实则就是在互相舔舐伤口,网罗党羽,以图东山再再再再再起。
寒江雪和闻嘉泽的事,在主降派看来就是天赐良机。他们不仅能让寒武侯痛苦,说不定还能拉拢到河王的支持。
河王自儿子战死后,就一直有点消极反战,他觉得就是因为连年的战争,才毁了他唯一的嫡子。不管这个逻辑对不对吧,至少是主降派可以利用起来的。再加上孙子闻嘉泽的昏迷,生死不知,河王的晚年基本已经走上了绝路。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真的按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尤其是寒江雪像《帝路》书里写的那样死了的话,寒武侯与河王府势必会不死不休。
但……
寒江雪没有死啊。他不仅没死,还活得很好。
寒武侯也不是个傻子,在儿子和无夷王遇刺后,他很快就联想到了儿子之前宴会上的落水,那很可能就不是一个意外。
进而,寒起也就想到了,闻嘉泽的昏迷更不可能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