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4/6页)
叶挽卿不敢细想,尤其离他最近的便是师无相的神像,神像模糊了五官,只能看到身姿。
一双大手按着他,他对上晓君阑深沉的眼眸,不让他咬舌头,他便闭上眼,偏偏晓君阑不如他的意,逼着他睁开眼。
“你不高兴我活着……小挽,我险些魂飞魄散,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晓君阑眼底黑沉,带着些许冷,像是墨染一般,里面带是近乎执拗的偏执。
“我原本都要死了……但是一想到你,我就算死也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想到你日后会忘了我……说不定还会跟别人在一起,我撑着要消散的魂魄活下来……我不能死,若是我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叶挽卿被磨得说不出话来,晓君阑嗓音温温和和的,眼里暴露出来的情绪却是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
他指尖勉强撑直,脖颈发红,眼里是一层潮色,被摁着说不出来话,身上湿了一层汗,他自己都不知晓,为何发的汗带着浅淡的兰香。
此时此刻,京州曦和宫后院。
那里有一处放着叶挽卿原先从城主地宫取出来的黑匣子,里面是一张无字天书,原先一片空白,此时却慢慢地浮现出来一个字。
所谓命中劫数,左右不过一个“情”字。
……
叶挽卿被折腾了一天一夜,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他的每一块骨头都险些被晓君阑咬碎,那身婚服被撕烂,有小鬼过来给他送了衣服。
这些小鬼也分级别,通常长得越像人形,在鬼界地位越高。
叶挽卿待在床榻上,进来的小鬼和凡间的侍卫差不多,想来级别不低。侍卫递了衣服,他身上穿的是晓君阑的衣服,衣袖有些宽,脖颈处更是松松垮垮。
发丝散在身后,他让侍卫把衣服放在桌上,侍卫生的年轻,看了他一眼,脸上颇红了些许,把衣服放下就出去了。
他露出来的手腕和锁骨处都不能看,全是密密麻麻叠的印子。这般也不能出门,叶挽卿这几日便没有出门,他在窗边抄佛经,偶尔思衬着如何能够给姜郇那边传信。
外界的消息他暂时不知,能打听到的也很少,他在窗边抄了几日佛经,那侍卫倒是每日过来给他送汤药和衣裳。
“这是鬼王殿下交代的,一定要让属下看着您喝完。”
叶挽卿看出是恢复元气的药汁,他不愿为难侍卫,便喝完了。衣裳他也不是天天换,倒是那侍卫来的勤。
在第五日时,叶挽卿在侍卫送来的衣裳里摸到了一封信,这殿中保不齐有晓君阑的耳目,他隔了数日才看了那封信。
信上有长老会的钦印,鬼王一日不除,实乃隐患,要求他寻找机会,尽量接近守槐玉,找出守槐玉的弱点,最好能够把鬼界一窝端了。
叶挽卿把信看完之后就烧了,他叹息一声。让他寻找机会,此事长老会倒是会安排,想必如今他也成了长老会的一颗棋子。
因为侍卫传的那封信,他不免多留意侍卫一些,这一天晓君阑过来了,来他这似乎只是看看。
期间侍卫来送衣服,他未曾看过侍卫一眼,之后侍卫却没有再来过,他一打听才知晓,那侍卫在晓君阑来他殿里的第二天,便被扔进了莲池里。
叶挽卿不免气闷,但是这里本就是晓君阑的地盘,晓君阑处置谁容不得他置喙,说不定是那侍卫被发现了也说不定。
之后给他送衣服汤药的换成了一只年老的妇人鬼。妇人看模样最低有八十岁往上了,做事非常麻利,每次东西放下就走,从不在殿里多待。
叶挽卿出不去,他身上的痕迹约摸七八天才能消下去。他每次想着痕迹消下去了便出去,偏偏晓君阑跟他作对,每次都在他身上最后一处明显的痕迹消失之前,来他殿里。
来他殿里每次都像是要咬碎他,这次更甚,一边咬他一边温声问他,“看见个俊俏的侍卫你都要勾引,难道我还不能满足你?”
叶挽卿觉得晓君阑不可理喻,他想起来这人原先便是如此,骨子里善妒,平日里又善于伪装,总是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现在不必再伪装,朝他显露出来真面目。
他说不出来话,以前的晓君阑戴着温柔面具,在床上也很温柔,只偶尔透出来一些粗暴。如今却像是魔鬼,像是要钻进他骨头缝隙里的每一处,将他吞噬殆尽,恨不得连皮带骨头一并咽下。
那股劣根没有变,温温和和地唤他的小名,来兴致了亲亲他的眼尾,低声道,“小挽,我们已经成亲,你应当唤我什么?”
“你若愿意唤两声,今日我们便只做到天亮,如何?”
叶挽卿被折腾的说不出话来,他原本在晓君阑这里面子里子早就已经没了,此时只想赶紧结束,嗫喏半天,低低唤了两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