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3/4页)

楚照流用手指蹭了蹭小家伙的脑袋,递给它一把瓜子:“你爹最近脑子不太好,别跟他计较,嗯?”

啾啾收到瓜子,眼睛一亮,什么烦恼都抛到了脑后,不跟谢酩一般计较了。

楚照流勉强帮谢酩和小凤凰维系了下濒临破碎的父子情,感到了深深的疲惫,施了个清洁术,脱了靴子和外袍,钻到床上,靠在谢酩身边闭眼睡了过去。

肆虐的风雪被大阵阻隔在外,神药谷的夜色浓稠而静谧。

楚照流的睡眠向来极好,闭上眼就能香甜入梦,一觉到天明,今晚却杂梦频频,又梦见了一些破碎的画面。

除了在床上难以描述的,还有一柄剑。

那柄剑从后背穿透了梦中谢酩的胸口,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剑尖涌出,恍惚间看不清那把剑的形状,但剑上没有名字。

分明那一剑洞穿的是谢酩,楚照流却似身有同感,于一阵说不出的寒栗与剧痛中惊醒,眼底还残留着薄泪,在朦胧的视线中,撞上了黑暗中一双血红的双眼。

楚照流眨了两下眼,将眼底的薄雾眨去,看清了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

和白日里不一样,这双眼睛冰冷阴郁,带着点邪。

是被心魔控制的谢酩。

楚照流:“……”

你怎么又醒了。

是他下手还不够重吗?

再重谢酩真要变傻子了吧?

他想起燕逐尘的叮嘱,不动声色地悄然伸出手,就想把这个不稳定的谢酩打晕,嘴角的笑意自然:“晚上好啊,谢宗主。”

岂料手还没落下去,就被攥住了。

谢酩攥着他的手腕,翻身将他压在下面,衣物摩擦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睡在窗边小吊床上的啾啾探头探脑地看了眼,见没什么事,又缩回小脑瓜,继续睡得香甜。

楚照流一记偷袭不成,脑子飞快转起来。

谢酩可是剑修,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实力也很惊人,更别说现在心魔引已经爆发,不再有灵力限制,而他灵力被封锁着,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打不过啊。

只能智取了。

楚照流无辜地眨眨眼:“谢宗主,非得每次都用这个姿势来说话吗?”

然而这个谢酩却不好糊弄。

并且不知为何,他的心情似乎很糟糕,捏着楚照流的力道极重,语气也冷冰冰的:“不想见我,想把我打晕,却舍不得打晕他。就那么喜欢他?”

那双血红的眼底,翻涌着冰冷的嫉妒。

楚照流艰难地思考了会儿,才理解过来,谢酩说的,大概是白日里那个有点傻傻的谢酩。

他无奈道:“你们是同一个人啊。”

怎么还吃上醋了。

谢酩的手指在他颈间摩挲着,闻声脸色愈发阴沉,嘴角反而挑起个弧度,要笑不笑的,看着有些渗人:“不是你亲口说更喜欢他的吗?”

楚照流心道那不应该吗?

你是谢酩的心魔,心魔是我的消除对象啊。

这种会刺激心魔的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楚照流神思急转着,心魔垂眸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几分:“你知不知道,每次你盘算着什么坏主意的时候,都会是这副表情,像只小狐狸。”

他低下头,亲昵地亲了口楚照流的唇角:“让我很想办了你。”

楚照流对着谢酩的这张脸实在骂不出来,听他说出这句话后,果断放弃了讲道理。

跟一个没理智的人讲道理,不压于对着啾啾弹琴。

他沉吟了一下,心头一动,抿了抿唇,试探道:“谢酩,你捏痛我的手了。”

紧紧束缚着他手腕的力道下意识一松。

机会来了!

楚照流趁机抽手,朝着谢酩的脖子就砍过去,然而被心魔控制的谢酩警觉得过分,偏头一躲,脸上带了分沉怒,伸手就来捉楚照流的手。

楚照流这次有了防备,见招拆招,俩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手脚并用,转瞬就拆了数百招。

大床嘎吱嘎吱哀嚎,床幔如水抖个不停,啾啾再次从吊床里探出头,疑惑地歪了歪小脑袋。

楚照流颇有顾虑,怕伤到谢酩,最终棋差一着,被反剪着双手摁倒在柔软的床上。

身后的谢酩低头靠过来,语气漠漠:“还打吗?”

楚照流恨恨地咬了口枕头。

姓谢的,你该庆幸你现在脑子有病!

下一瞬,他的身子陡然一僵,清晰地察觉到衣料下那只微凉的手在探索着什么。

楚照流除了在不甚清晰的梦里,哪儿见过这阵仗,一时大脑空白,慌张地警告了声:“谢酩!”

但是这个谢酩不听他的。

肩头一凉,里衣被从后扯开,露出了楚照流肩头的桃花枝。

被反抗燎起的火气愈盛,心魔低下头,在纹着桃花枝的肌肤上落下一串吻痕,眯着眼哑声道:“你讨厌这样的我?”

楚照流隐忍地闭上眼,呼吸沉沉地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