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页)

“应龙镯?”

钟应:“……”

娃娃脸道人抿唇一笑:“能让我摸摸着镯子吗?”

“……”钟应大怒:“你还要摸我的脸,摸到什么时候?”

“哦。”娃娃脸松手,规规矩矩的退了几步。

钟应脸上挂不住,整理微微凌乱的衣襟时,娃娃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手镯上摸了一下,嘀咕:“看来没错了。”

钟应瞪着他。

娃娃脸道人托着腮,自言自语:“海珠生的儿子,居然生了一双跟那王八羔子一样的眼睛,真是长歪了,长歪了……”

钟应:这为老不尊的玩意,能不能别当着他的面戳他刀子?

“算了。”娃娃脸道人幽幽叹了口气,仿佛接受现实一般,颇为痛苦的望着钟应,声音微不可闻,“我答应了海珠的,会把她的儿子当成自己亲儿子。”

两人对视了足足五个呼吸。

钟应扶额,想要找静静。

娃娃脸道人终于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宛如看亲儿子一般“慈爱”的望着钟应,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来。

心中突突,钟应前世就知道自己便宜爹爹有多神经病,转身欲走。

还没踏出门槛就听到了肉麻到极点的称呼:“心肝儿子。”

钟应撒腿就跑。

娃娃脸道人一步便来到了钟应身后,如天下所有“慈父”般,一手搂住心肝儿子的腰,一手绕过心肝儿子的屁股,提了起来,当着围观老百姓的面,转了一个幸福的圈圈。

从右边的石狮子,转到了左边的石狮子。

喜气洋洋的开口:“心肝儿子,我是你爹爹,钟岳,渊渟岳峙的岳。”

钟应一脸懵逼。

钟岳笑意不减:“我来接你回家了。来,叫声爹爹。”

“……”

“乖,跟我念:爹爹~”

钟应:“娘的!奶奶的!”

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钟应脸上青红交错,情绪激荡程度,堪比昨晚搂到了黄昏殿主的“小蛮腰”。

钟岳依旧慈爱:“你娘叫海珠,你奶奶仙逝很久了。”

钟应全身被提起,双腿悬空,脸色黑沉沉一片。许久,他伸出手,却并不是为了给便宜爹爹一个上勾拳。

五指收拢成拳头,唯有玉白中指不紧不慢的竖起,钟应给他比了个漂亮的竖中指。

并配音:“白痴!”

“……”

钟应:“我已经十四岁了。”

钟岳露出了儿子出去鬼混的为难神色,还有点儿不知所措的迷茫。

钟应补充:“你还不快放我下来!”

“唉。”钟岳长长叹了口气,松开了今天才见面的心肝儿子。

钟应脚一落地,就直冲冲进了齐府。少顷,又从中伸出一条胳膊,将自己便宜爹爹扯了进去。

“砰!”大门重重阖上。

留下来的扶风城百姓面面相觑。看了一出闹剧,他们不知道该表达齐家被灭门的哀痛恐惧,还是见证钟应“父子相认”的喜庆欢悦,只能唏嘘一声。

“噫——”意味深长的唏嘘此起彼伏。

钟应拉着钟岳在齐府快步而行,深吸一口气,打算直奔主题:“你是来查齐家灭门的?”

“我是来接我心肝儿子的,没想到齐家变成了这样子。”

钟应无视:“查出原因了吗?”

“查的差不多了。”钟岳稍微恢复了一点儿正经,“是血祭邪术,我不会看错的。”

两人停在了昨晚湖中祭坛的位置,那里毁坏最严重,钟应昨晚回去睡觉时,此处几乎成了废墟。

今日再看,钟应发现连废墟都没了,湖面被土石填的平整,上头插了一根木棍子,棍子上用墨水写了几个大字:齐家家墓。

而边上的凉亭中躺着一个昏睡的活人,正是齐家大少爷。

这么简单粗暴,不用问钟应就知道是钟岳的手笔。

“我挖了一个大坑,把他们都填了进去,也算是入土为安。”钟岳双手拢住钟应一只手,“我刚刚来到这里时,在祭坛上闻到了你的血味,于是把整个齐家翻了个遍,在小黑屋里找到了这小子。”

钟岳指了指凉亭中的齐韶:“他昏过去了。”

“倒是福大命大。”

这段时间,齐韶被罚一个月小黑屋,却成了齐家唯一的幸存者。

“齐家应该跟你说过,你十三岁时我会来接你吧?”钟岳挠了挠头发,“呃,我被困住了,不小心晚了一年,却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钟岳轻易推理出了真相,有些迟疑:“但是我找到了你母亲的遗物。”

钟应一岁时,他被送到了钟岳手上,同年,他的父母消失在绝境。

钟岳将钟应送到齐家,一是为了避风头,二是因为他无暇照料钟应。

因为钟岳纵身跃入了让世人闻之色变的绝境,想要救出旧友。

那绝境困住了他十三年,世人一度以为他死在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