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8(第2/3页)
看见满面阴寒的老父亲,端木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再看周边两侧手持杀威棒的健壮衙役,端木春一边安慰自己包拯不可能有胆子打他,一边却又怕得瑟瑟发抖起来。
包拯一拍惊堂木,两侧衙役齐声喊道“威——武”,整个厅堂之内,霎时就满是威严之气。
端木春做贼心虚,脸上已忍不住浮出冷汗来,郑之琼却比他坚强一些,面对如此情形,她面不改色,凌然站在堂上,同刚刚那个跪在婆婆脚下恸哭的女人似已不是一个人。
包公惯例问二人姓名,又问二人知不知道为何上堂。而这二人,也正如所有负隅顽抗的犯人一样,一问三不知,又因为包拯不能随便用刑,言语之中,挑衅十足。
包公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道:“端木春!你派人去东明巷郁府,劫走郁府小姐,可有此事!”
端木春当然打死不认。
包公令郁衣葵上堂。
她换了一身女装,慢慢走上堂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端木春,对郑之琼,她倒是一眼没看。
端木春呼吸一窒,立刻道:“我没见过此女!”
包公道:“郁家姑娘,你可见过此人?”
郁衣葵:“东安侯府二公子命人将我从我家中劫走,我自然认得他。”
包公又道:“端木春,你可承认此事?”
端木春当立否认:“这小娘子随口胡说,包公也信?”
郁衣葵嘴角带笑,道:“我有证据。”
说着,她摊开了手,手心里放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端木春一见,登时慌了。
他被拽去玉佩之时,正被郁衣葵踩了一脚,脚踝骨断裂的剧痛令他眼前一黑,根本没注意到玉佩被拽走了。至于后来,兵荒马乱,他更是没顾得上。
直到刚刚来开封府之前他换衣裳,这才发现玉佩不见了。那时他心里便打鼓,只是仍心存侥幸,直到此时此刻被郁衣葵当场拿出,端木春心跳如擂鼓,连嘴里都泛着苦。
这端木春见过最大的场面,就是被他爹暴揍了,此时此刻,就连他爹都浑身冷汗,只凭端木春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他口干舌燥,手心发黏,慌张地失口否认:“不!不是我,这不是我的!”
郁衣葵并不理他,只对包公道:“包大人,这玉佩上还写着一个春字。据说此玉佩乃是大相国寺的方丈所赠给东安侯二公子的,是与不是,可请圆惠大师作证,一看便知。”
东安侯简直气得都要吐血!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卵东西!怎么这么蠢!做坏事也不知道把自己的东西看好,能叫人家正正好夺了去!
现又否认!否认有用么!这玉佩有名得全汴京都知道,你这一否认,正好坐实了自己心虚!
蠢货!白养了这么大!早知道是这么个东西,还不如生下来就溺死算了,省得长大给侯府丢脸!
而那王丞相与大将军狄青,则皆是没什么表情,只等着包公继续审问。
东安侯的嘴巴里,也忍不住发起苦来。
果不其然,听到郁衣葵说要找圆惠大师来作证,端木春立刻改口:“不!不不不,刚刚我看错了,此物的确是我的。只不过前几日上街的时候,玉佩被一武功高强的贼人给拽了去,这玉佩贵重,我怕我爹怪罪下来,这才装作无事发生!”
他又倒打一耙:“那贼人身形,和这位郁小姐倒是相的很!又听说开封府和这郁小姐走得很近,这郁小姐竟是日日到开封府来,这劫走玉佩与今日强要本公子上堂之事联系起来……包大人,你们意欲何为啊!”
包公若是能被这等色厉内茬的话给吓住,那就也不是包公了,只见他面色如常,问道:“玉佩在街上被拽走?请问端木公子,是哪一天、哪条街、那个场所之内?周围人有多少?是否有人看见,公子又是否派人去追了呢?派了几人?姓甚名谁?可否过堂一问?”
被夺命连环十八问的端木春:“……”
爹啊!救命!
东安侯咳嗽一声,道:“小子天资有限,平日里读书写字且记不住,包公问小子这般事情,他怕是早就不记得了。”
包公抚着胡须:“这玉佩乃是侯爷亲自为公子求得,在公子身上佩戴了十多年,这般珍贵的玉佩被歹人拽走,公子当真什么都不记得?就连哪一日丢的都不晓得了?”
端木春:“……”
端木春只得叫喊道:“我记错了,不是在街上……是、是在府中!昨夜这女贼武功高强,拽了本公子的玉佩就跑,府中府兵敌不过她,才叫她跑出来的!本公子这脚踝也是她伤的!没想到她竟和你们开封府联合起来,陷害本公子,是也不是!”
在端木春看来,这话半真半假,最妙不过,就连东安侯,也觉得这说辞已是此时此刻最好的说辞了,保不齐还能把开封府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