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第3/7页)
时钧收起了人骨红纸伞,咬咬牙丢下了一句话:“殷考核官,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朝着前方走去,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夜色浓厚,月色浮动在重重树影之间。
光线变得更加阴暗,只能听到几声犬吠之音,显得几分凄厉。就连那月光也靡靡不振,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夜已经很深了,稠浓得好似墨汁,几人各自回到了屋子里。
樊野一溜烟的离开了此处,恨不得视线当中千万不要再有殷长夏的影子,以免他又丢老脸,甜腻腻的去喊人家爸爸。
殷长夏回到了房间,心道还好有樊野插了一脚,不然时钧当真激怒宗昙……
这个屋子都保不住了。
自从吸入夏予澜的鬼力之后,他的实力每日愈增,早已经恢复了巅峰时期。
等殷长夏走入了房间,宗昙才控制着右手的鬼骨,使得里面的红线骤然扯出,形成一个特有的空间,能让两人进行长久的接触。
宗昙眉宇淡淡,拿出了药膏,手指摩挲了两下。
殷长夏坐在床沿,乖巧又惊奇的问:“老婆,你还会给别人擦药膏?”
宗昙连眼皮都没抬:“我在夏家过的那些日子,给自己擦了无数次药,你说会不会?”
殷长夏装得感动的吸了吸鼻子:“老婆真贤惠。”
宗昙也不恼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大腿。
殷长夏立即就不敢皮了,没想到宗昙这样突然,冻得他直哆嗦了一下。
深秋季节,温度湿冷。
殷长夏腿根的肌肤十分敏感,分明应该冻到发抖的,随着宗昙手指轻轻用药涂抹的动作,他的耳廓却红成一片,这种既冷又刺激的感觉,让殷长夏一时间有种想朝后缩的冲动。
宗昙微微抬眸,便瞧见了这样的殷长夏。
手上的动作骤停。
心却被勾得发痒。
“涂完了?”殷长夏心头发紧的问。
宗昙:“嗯。”
殷长夏如释重负,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就好。”
殷长夏原本是想抽开腿,哪知道宗昙的手却迟迟没有挪开,反倒得寸进尺的往上滑动,观察殷长夏的一举一动,便成为他最大的乐趣一样。
原来腿根这块是弱点,摸两下耳根都要红了。
这也……太敏感了吧?
宗昙喉头滚动,突然惊觉自己不是想得寸进尺那么简单,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殷长夏:“!”
他连忙抖了抖腿,把刚才那股异样感给抖开。
殷长夏愤愤的说:“乘人之危!”
宗昙的姿态却显得恣意,猩红的眼瞳里缀满了笑意:“厉鬼向来行恶,乘人之危算什么?”
殷长夏:“……”
疯子竟然还会耍赖。
殷长夏连忙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只蚕蛹。
宗昙笑出了声,一时间觉得殷长夏的某些行为很可爱。
嘴上喊老婆喊得越热烈,行为上摸一摸就成了这样。
说不过还学会了发小脾气。
“下次再叫老婆,你倒是考虑一下言行一致。”
宗昙站起了身,坐到了床沿,被月色清辉温柔的笼罩着。
而殷长夏背对着他,憋得自己面颊涨红,却听身后传来一句声音,笨拙又带着冷意,如山巅雪在耳膜里缓缓化开:“夏夏?”
—
这也太犯规了。
是个人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靠近耳朵里喊了这句话,都要烧起来了。
殷长夏面无表情的捂住了被子,心脏的跳动声变得不规则,觉得从未谈过恋爱的自己,现在就跟小学生一样幼稚。
看来就是经验太少。
抵抗能力太差。
殷长夏深吸了好几口气,想要强迫令自己睡过去,在脑海里数着一只绵羊,两只绵羊……到最后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就变成一只老婆,两只老婆……
几十分钟后,殷长夏终于睡了过去。
宗昙仍靠在窗边,身上衣衫灼红,在深秋时节的夜月笼罩下,光是站在那里就带着强烈的侵略感,侵染着视觉神经。
[夏予澜,这下子你可以出来了吧?]
一道身影缓缓凝结而出,在阴气不浓郁的现实世界,连彻底现身也无法做到。
宗昙散漫的表情瞬间变得锐利:[手札上面的记载是真是假?]
夏予澜:[……真。]
宗昙气压低沉,却发出了咬牙切齿的笑声:[原来早该结束,到我那个时候,夏家就应该不再供奉凶棺了。]
可他跟江听云是天生的。
如若夏家不再受凶棺庇护,他们也不待在夏家老宅,这一生大部分时间不是发疯就是痴傻。
这便是因果。
宗昙觉得异常讽刺:[救赎者是夏家,施暴者也是夏家。]
夏予澜:[……]
他觉得异常疲惫,当年决然赴死,并不是为了看到夏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