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个“求助项”早就过期了(第2/2页)

但蒋衡这个人好像就是天生有一种吸引别人目光的能力,以至于他才出现短短没几天,就已经把纪尧那种消失已久的“潜意识”重新勾起来了。

这样不好,纪尧认真地反省,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正如磁铁相吸一样,他总觉得,离蒋衡越近,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会变得越多。

前任还是要有一点前任的体面,于是纪尧决定彻底离他远点。

他在蒋衡的病房前站定,准备看一眼就走,然而眼神一扫才发现,蒋衡的床位上空无一人,只有护工在收拾东西,床铺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要睡人的样子。

纪尧皱了皱眉,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这床病人呢?”纪尧问。

“蒋先生说他在医院睡不好,回家睡了。”护工说:“说是明天早上查房前就回来。”

纪尧:“……”

怎么那么事儿呢,纪尧费解地想,他以前有这么娇贵吗?

“谁让他走的?”纪尧皱眉道:“他还没出院呢,这不是胡闹吗。”

“蒋先生跟护士站那边签免责协议了。”护工说。

纪尧:“……”

有理有据,准备充分。

纪尧没脾气了,他前脚被不讲理的病人家属折磨得心力交瘁,也没心情去管作死的前男友,吩咐了护士站明天不许放人之后,就钻回办公室写记录去了。

蒋衡家落在静安寺附近一个半新不旧的小区里,不到三百平的精装复式,两个月前刚过的户。

网约车停在小区门口,蒋衡裹着一件略厚的大衣往里走,路过门岗时,保安还冲他打了个招呼。

“蒋先生,回来啦。”

蒋衡微微弯着腰,胳膊护着自己的刀口,冲他笑了笑,和善道:“对,你们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保安笑着说:“小区里有个路灯坏了,刚保修,您回去时候慢点啊。”

蒋衡答应了一声。

他刚搬过来两个月,活像是在这住了二十年,门口的保安,快递点的工作人员,还有天天在小区公园里带孩子的老奶奶,各个都能跟他打上一声招呼。

蒋衡含着笑一一应声,最后到家时,大衣兜里揣满了老奶奶塞给他的润喉糖。

他行动缓慢地把大衣脱下来挂在门口,然后扶着墙慢慢地走回卧室,拧开了床头灯。

他把兜里的手机钱包一股脑扔在床头柜上,柜子上的一个亚克力保存盒被不小心碰歪,顺着柜子边缘晃了晃,啪叽砸在了地板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蒋衡:“……”

碎碎平安,蒋衡想。

他安慰完自己,又觉得这种乐观颇有意思,抿着唇笑了笑,艰难地弯下腰,在保存盒的残骸里翻了翻,翻出原本盒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普普通通的英镑硬币,面值一磅,保存得很好,亮光闪闪的。

蒋衡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硬币表面,确认上面没摔出什么划痕来,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