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总算不吵了(第2/3页)

下面还留了那二位野鸳鸯的名字,被一个硕大的爱心圈在一起。

此情此景,不免尴尬,难怪贺予没念下去,谢清呈漠然道:“几年不见你是得了阅读障碍症,看东西一定要读出来才行。”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这些人都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可能早忘了自己还在这里刻过这样的内容。”贺予抬手摩挲过一段斑驳的字迹,“也许有的人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也不一定,但这些字却还留着。”

谢清呈冷道:“那你要不要也写下自己的墨宝,以供后世瞻仰。”

他本来只是一句嘲讽,没想到贺予还真的低头挑了块薄薄石片,在墙上寻了个空位,若有所思地:“有道理,你说我写什么呢。”

贺予说完,还瞥了眼谢清呈,目光里又带着些无法掩饰的嫌弃。是啊……此处避雨相爱,感恩天赐良缘,多少耳熟能详古典烂漫的故事都是这样开始的,白蛇向轻舟里的许汉林笑着借一把伞,贝尼尼在雨幕里为尼可莱塔铺一整道可以步下长阶的红毯。

如果在这里的是谢雪,也许这个晚上会令人愉快很多,也许他们还可以效法前人,在那两个因雨结缘的学长学姐的笔迹下,刻一句“我们也是”。

可惜现在困在岛上的是谢清呈。

直男和直男困在一起本就很无聊,何况他们的关系还不是特别好。

谢清呈觉察到他目光不善,于是报之以更不善的眼神:“你看我干什么?”

“对不起,我没别人可以看。”贺予抛了两下石块,随意划拉了几个字:“梦想成真。”

石头粉末簌簌落下。

贺予写完了,把石头一扔,回过身来:“医生您要不要也幼稚一次?”

谢清呈眼神微闪,最终又把目光移到了外头的瓢泼大雨中,如雾般朦胧的暖色灯光中,他的侧影薄得像一张风吹即逝的浣花纸。

“不用了。我的是白日梦。”

“哦。”贺予随意道,“那您说说,是怎样的白日梦。——我可以问吗?没冒犯您吧。”

外头风急雨骤,谢清呈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在贺予以为他懒得和自己多言的时候,谢清呈望着岩洞外汇聚成流的雨水,挺平静地说了句:“我以前不想当医生。”

“你现在也不是医生。”

“我最早的时候没想过要学医。”

贺予这回有点意外了,杏眼抬起来:“那你想学什么?”

谢清呈起身回到岩洞里,盯着贺予斫下的“梦想成真”四个字,然后道:“……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他这谎言说的毫无诚意,十分敷衍,甚至连眸底的怅然都懒于打扫,贺予几乎怀疑他是在借机羞辱自己的智商。

谢清呈转过脸,似乎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回到洞中,问贺予:“有吃的吗。”

这会儿确实也是饭点了,贺予带到岛上来的食物只有一块芒果慕斯,那是他原本为谢雪做的。

不过现在好像也只能贡献成他们俩的口粮了。

贺予反正对谢清呈没什么兴趣,既然谢清呈不想提起自己从前的人生规划,那他也无意追问。

他把蛋糕拿出来,递了一块给谢清呈。谢清呈大概是饿得厉害,看也没看,接过就很快地吃了起来。

“有纸巾吗?”谢清呈爱干净整洁,吃完了,还问贺秘书要纸巾。

贺秘书看了眼周围,见牛津帆布桌上有个急救箱,这种箱子里也许会有纸巾一类的东西,于是走过去找了找。

灯太暗了,他找到一包看上去大小差不多的,就丢给了谢清呈。

谢清呈接过刚要打开,突然觉得包装盒触感不太对,怎么是个纸盒?

再定睛一看。

谢清呈:“…………”

“怎么了?”

谢清呈冷漠地把杜蕾斯给贺予扔回去了。

“你长没长眼睛。”

贺予一看,静了几秒,默默地又把这盒子放回了急救箱里。

真他妈绝了。

还是带橡胶颗粒的那种延时情趣款。

不过这两人脸皮在这方面都有点厚,贺予对事物的接受度普遍比较高,无非就是闹个乌龙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谢清呈呢,他性格沉稳冷静,不容易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而且他本来就是已婚离异男士,虽然他对这种事情不是很感兴趣,但看到成人用品也不会大惊小怪。

谢清呈只是皱了下眉头:“你们现在这些学生,怎么这么乱。”

“还好吧。”贺予淡道,“更乱的您还没见识过。”

说着,他又留意到医药箱旁边放着的一本本子。

《乌托邦留言簿》

这种本子通常就是树洞本,留言的人会隔空接龙前面的内容,尽管前面的人未必还能看到,但后面再来的人可以继续加入进去,连着看起来也很有意思。

当然了,这种簿子最后大多都会沦为恋爱交友本,内容估计挺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