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页)

李瓒想起江蘅查到的,刘承之用他经常给情人打钱的账户,向关银母亲的银行卡里打了一百万。

“我终于睡到她,我们保持稳定的情人关系。她挺乖,一开始乖,后来贪心不足,老是作妖。又是录音、又是视频,还打电话骚扰到我家,亲自上门找我太太,明里暗里逼我离婚娶她!这种女人……啊,她这种婊子,我会娶她?又不是十七八嫩得能掐出水的学生妹!”

刘承之毫无愧疚之心的说:“我有病,躁狂症。那天晚上我们闹得不愉快,我情绪失控把她打死了。清醒过来看见她死了,我很害怕。”

李瓒:“关银死的时候几点?”

刘承之想了想:“12点、1点……也可能是1点半?”

李瓒:“你在凌晨两点开车抛尸,这么短的时间就准备好抛尸地点和焚尸用的汽油……结果你说你害怕?”

“我是害怕,但我自己更重要。警察同志,你知道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负责人背负多大的责任吗?我要养很多员工、很多家庭的生计靠我维持的,北田港的GDP都还是靠我拉起来的!”刘承之似乎惊讶于李瓒怎么会不理解他,“我要是出了事,我公司肯定也会出事,底下的人、经济跟着一团乱。”

“我不能乱,不能出事。”刘承之顿了顿,改口说:“当然我也有不对,我不该杀人。我当时是真的后悔,可我有精神病,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忏悔,我做慈善,我养关银的家人……我真的是失手才杀了关银。”

陈婕深呼吸,憋得难受,她真的很想暴打刘承之。

这人根本没有同理心,他残忍的杀了关银,又冷酷无情的毁尸,现在也看不到一丁半点的悔恨。没证据前,他狡辩撒谎,看到证据了就开始推卸责任,忙着继续替自己开罪。

“垃圾!”

现在算是审问出结果了。李瓒起身,推开椅子离开:“走了。”

陈婕赶紧收拾文件和录音笔,跟着也出去。

刘承之大声问:“警察同志,我这样算不算认罪态度良好?能不能从轻判刑?我有精神病的――”

李瓒驻足,回头问:“你刚才说‘ta想害死你’,是谁?”

“――!”刘承之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他装傻:“我有说过?没有,我胡说八道。”

李瓒:“你认识卫茗吗?”

刘承之愣住:“她是什么人?”

李瓒没说什么,走了。

**

刑侦办。

众人围着录音七嘴八舌的讨论,“这样算结案了吧。”、“这刘总真人面兽心啊。”、“死者再不好,他也不应该杀人。”

……

陈婕问:“这可以准备结案了吧?老大?”

“嗯?”李瓒回神,点头:“2.17焚尸案是可以准备了。”

陈婕:“还有问题?”

李瓒:“刘承之好像不知道新型毒品的事,他不认识卫茗。”

新型毒品和承朝集团应该有脱不开的关系,刘承之口中的‘ta’是谁?是男是女?他突然改变态度路线出了问题,有人故意引导他说了埋有陷阱的路线,他发现问题立刻赶走律师,因为他不信任律师。

他不信任律师是因为律师不是他请过来的,而是……刘太太!

陈婕坐回自己的位置,抬眼就看见桌角的快递。

想起之前取回来的,还没开。她先看快递单,匿名。不过留有手机号,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

陈婕找出小刀子,拆开快递,见里面是个包装在真空袋的触屏手机。

“谁送我手机?”陈婕嘀咕一句,拿出手机发现关机了。

于是开机,屏幕一点光划破黑暗,碎成星光。星光组合成一串字母,是手机的品牌。

下一刻开机,没有密码。

*

时间倒回上午11点。

粤江市某地茶园种植区。

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茶园,将曲折盘旋的山道夹在中间,要是从高处看就像是洒了海苔的面包片夹着一根热狗肠。

如不细看或亲自走一趟,恐怕不知此地还有一条隐蔽于绿意中的山道。

这时,一辆红色大众开进茶园山道,好像是大片的青草丛中掉进一只甲壳虫。甲壳虫左冲右突贴地飞行,司机大概是把狭窄山道当赛车道,于此处飙出放纵不羁的自由。

车里后座和副驾驶的几个人都左摇右摆、胃部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呕吐,后车座一个女人此时已经面色发青、嘴唇发白并且开始冒冷汗。

她旁侧的男人看了眼,忍不住怒骂:“妈的!停车!!”

司机开得很嗨,没听见。

后车座的男人‘操’了句,解开安全带拽着车顶拉手,拔出藏在后腰里的手枪顶住司机的脑袋:“顶你老母,叫你停车啊!”

他操着一口塑料普通话,说一句有半句话是白话。

枪口顶着司机的后脑勺,他终于从放飞自我的状态中清醒,抬头一见车内后视镜里露出半截的黑色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