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你还是别动了,我就这样可以吃得到。”说话间,云识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两片像手的叶片伸长,将周围草叶或花朵上点缀的露珠触碰到自己的叶片上,吸收殆尽。
而君寅,她拖着伤腿站在原地,良久,忽然趴下身来,将她握到爪子里边问她:“你可以把露珠凭空吸过来?”
就拿只稍微舔一舔,裸露的血肉却不再吸引蚊虫这点来说,这棵草确实让人相信了几分,甚至让人好奇她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没有。”云识忽然被她这句问话逗笑了,接着正经着解释道:“我的草叶可以任意拉长,所以可以够到。”
“懂了,就跟蛙族吃蚊虫时的舌头一样。”君寅懒洋洋的,却让云识当场哽住了。
这样说也没错……
但君寅跟还没睡醒似的,抓着她猛地一翻身不顾身后的伤口,竟然在原地就这么闭上了眼睛,还很暴躁地提醒她:“自己慢慢吃,别吵醒我了。”
云识:“……”
这个洞口很隐蔽,小小的洞口被周围繁茂的花草所遮掩,只有洞口周围的一小片像是被君寅提前践踏平了。
此时那只大老虎就仰躺在被践平的花草上,而她爪子里的海草则认命地挥动着自己的草叶四处觅食。
没过一会儿,云识吃饱了,可君寅还没睡醒,她便陪着她躺在这里晒太阳,温暖的阳光将浑身都照得暖洋洋的。
君寅真的是一只很嗜睡的老虎,待到中午时分,太阳正烈时她才睁开眼睛,顺便好心情地询问她:“吃饱了吗?”
等她回复了就又将她衔到嘴里翻身起来,开始外出捕食。
即使是在捕食的时候,她仍旧不愿意松开她,她隐藏在草丛之中,一动不动,待到有偶尔的野兔或其他小动物过来,只用两个爪子就能残忍地迅速将人家撕碎。
云识眼睁睁地看着,被鲜血溅在身上,一言不发 ,反而是君寅在原地趴了下来,一边将她抓在血淋淋的爪子里,一边用另一只爪子将生肉塞到嘴中咀嚼吞咽着,又恶劣地问着她:“怕不怕?”
“怕有什么用?”云识叹了口气,接着很淡定地回她:“难道要我哭着说,啊!你太残忍了,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吗?”
“我以为你会这样。”君寅忽然嗤笑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开口:“君卯带着你来部族的那天你看到我带着族人杀猎物不就是这样的吗?”
“你还当众骂我残忍,不是人。”
“然后君卯当着我的面安慰你说,乖,别看,以后你不喜欢的事他一定不做。”
她甚至恶劣地模仿了君卯腻腻歪歪的语气。
云识一时有些语塞,沉默了几秒才有些尴尬地道:“你记得可真清楚……”
“但其实我那都是装的。”她又忽然灵光一闪,接着讨好反派道:“我觉得你可猛了,在你们这不就是弱肉强食嘛,你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这样才好呢。”
“我没有重要的人。”君寅吞下最后一口肉,接着轻笑了一声:“也确实,就是因为你口中的弱肉强食,不,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如果没有所谓的鲛人族圣物,支持她的族人还有不少,但现在,也让她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她沉默下来,将水草衔在血淋淋的嘴里,开始拖着伤腿往泉水的方向走。
云识则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真的要谨言慎行,因为她这张破嘴老喜欢拍马屁拍到老虎屁股上。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君寅在泉水边洗嘴巴和爪子,又将她浸到水里去洗,她舒舒服服地浸在泉水中,却又听到她问:“你有血了吗?”
“才吃了一顿,怎么可能……”她支支吾吾。
君寅就接着道:“那么等会帮我舔舔。”
她完全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云识震惊至极,却又不好意思地答应她:“好”
事情开始变得很奇怪起来,她们的疗伤看似很纯洁却又不纯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识每天都要帮她疗伤两三次,有时捧着她毛茸茸的大脑袋帮她舔舔受伤的眼尾,有时她会变为人形让她捧着她温热的脸颊,闭上眼,让她舔舐眼尾的伤口,又趴在大老虎身上,一寸寸,细心抚慰她满身血肉模糊的伤口。
君寅渐渐开始习惯了,习惯了那冰凉的雪抚过肌肤,又似融化般在肌肤上留下雪水的水痕。
她只是几乎痛得麻木,却又在海草帮她疗完伤后习惯又强制性地摸到两根草根之间,摸到露水般的润感才满意地命令她躺到她身上入睡,而且每日必备恶劣的问话:“你又发情了?”
“是什么感觉?”
每到这时,云识都会无奈地甩一甩自己麻木的舌头,又舒舒服服地偎在老虎软软的身上,回答她:“原始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