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3页)
和《爱乐之城》一样,都是钟亦很喜欢的电影,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两样东西,理想和爱情。
都说在被追求的时候,没有人能拒绝这首歌,钟亦觉得自己也不是例外。
耳边醇厚悠扬的清唱还在继续,钟亦看着头顶简朴的木质天花板,却像是望到了万千星辰,一下回到两人初识那个天台夜晚,回到他站上《逻辑美学》颁奖红毯的时候。
以前,钟亦从不怀疑自己要在影视圈走下去的心,现在,不怀疑的东西又多了一样,那就是张行止对他的心。
如果不是早有预料,钟亦根本不会跟梁思礼提账目兜底的事。
曲毕,躺在自己身边的张行止直到入睡也一句话没说,但钟亦知道,他整个身体都在说爱我。
次日早上,钟亦破天荒地在七点半的时候就睁了眼,甚至赶在了张行止前面。
想着张行止出去了好几天,昨天又跟他做了那么久的运动,今天让他多睡会,结果钟亦刚准备轻手轻脚从床上下去,就被背后忽然伸出的胳膊搂了回去——还是被他吵醒了。
钟亦有点气笑了:“你怎么睡觉比我还轻。”
他那天晚上一点没感觉到张行止进了他的房间,结果自己这才刚刚一掀被子,就被抓住了。
但张行止明显还没睡醒,只沉沉“嗯……”了一声就抱着钟亦没了动静。
钟亦的视线自然而然便落到了他虚搭在自己腰间的右手,上面还包着干净的纱布没拆。
张行止听见钟亦握着他的手腕问:“我能拆开看看吗?”
“嗯。”张行止答地很简短,环在钟亦腰上的左臂纹丝不动。
钟亦下手很轻,也很小心,张行止就是不看也能察觉出他的过分紧张,吻在钟亦线条流畅的后颈缓声道:“不用自己吓自己,真的只是小伤,都没渗血了。”
钟亦并不答话,兀自谨慎地拆解着手里的纱布,确认一层一层拆解下来的纱布都很干净才稍稍松出一口气,先前丝巾上浓稠的血色让他记忆犹新。
“已经结疤了。”张行止在钟亦背后如是说。
钟亦原本还怕自己拆的时候,纱布干在张行止的伤口上,把伤口扯开,结果拆到最后一层才发现原来里面涂了药,也不知道是什么药,被吸收地很干净,只剩下湿润的皮肤表面,纱布轻而易举就被拿了下来,露出内里剐蹭严重的掌心。
如张行止所说,他恢复的很快,掌心所有疮口都结上了一层棕褐色软痂,长短不一地挤在一起,不再流血,像一道道沟壑,看着就疼,钟亦感觉自己不听都能想象到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可能只是手滑在不规则的锋利山体上刮了一下,也可能是没站稳,往哪里撑了一下,只是无论哪一种,都是再常见不过的动作。
换句话说,在山上,受伤是件跟喝水一样平常的事情。
“回来的前一个晚上不小心弄伤的,剧烈运动以后血液循环快,血止不住,纱布在包里不方便拿,丝巾正好在手边才拿来救的急。”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张行止肯定不会轻易拿丝巾止血。
一是不卫生,二是不想弄脏。
回来的时候,张行止手上的纱布已经换过两次了,从刘光辉口袋里露出来的那截纱布其实是他们从山上带下来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处理钟亦就下来了。
“本来不严重,但那时候没还没到适合晚上休息的地方,爬山手上用力伤口重新崩开了,血就流得多了点。”
尽可能不在山上留垃圾,是他们所有户外运动者的共识。
哪怕是出去春游、野外烧烤也是一样,因为那里一定没人替你收拾。珠峰近几年就是因为大量无法带下山的垃圾,自然环境越来越差。
“你看到的是我第一次包的纱布,后面基本都没怎么渗血了。”张行止解释的很仔细。
所以就算钟亦没反悔,还是按照原计划,再涂药休息一天,等疤全都结好,再上去拍小圣山,也一样能拍。
“啧。”钟亦没说什么,就握着张行止的手背细细看了一会儿,问,“是不是该换药换纱布了?”
张行止:“嗯,药在萨沙那,等晚一点起床去找他。”
“你躺着吧,我现在去找他。”钟亦昨天加萨沙的好友申请,萨沙还没通过,估计心里还不平衡着。
他现在主动提出去找人,也只是自己把张行止纱布拆了,让他再换衣服出门容易碰到伤口,他就算去找萨沙,也是把萨沙找进他们房间里来,不止包扎,也好看看张行止伤口的恢复情况,保不齐张行止就是不想他担心,在忽悠他。
张行止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拦着,合着眼刚想继续眯一会,就听一个耳熟的声音从钟亦打开的门外传了进来。
钟亦图方便,身上连睡衣都没换就出来了,原本看到长廊尽头有陌生的脸孔过来,还没怎么让他往心里去,毕竟这里也是旅游景点了,有一两个游客再正常不过,可能是今天早上刚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