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4页)
然而连沈娆自己都觉得稀奇得很,她几乎没有半点不适的反应,在小腹隆起前,日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每日有康熙陪着也不觉得无聊,他处理公事,她就窝在御辇后段的榻上补眠,闲了两人一起读书写字,偶尔下下棋,在接连输了围棋、象棋、五子棋之后,气得当场抹了棋盘,后来渐渐长了记性,每当他叫人把棋盘端上来时,她就命人将两位阿哥请过来,三个“臭皮匠”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偶尔还能胜个一子半子的。
不知不觉,回京的路走了大半,那天要不是胤禛问能不能把他的狗养在自己的车架上,沈娆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皇贵妃的仪架了。
“我是不是该回去几天,最起码装装样子?”沈娆问道。
康熙看着手里的折子,头也不抬地道:“还回得去吗?不是给你儿子养狗了吗?”沈娆想到胤禛这个请求又是一阵好笑:“哪有那么夸张,吉祥才能占多大地方。”
康熙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来给磨墨,沈娆坐在原地,慢条斯理地卷了袖子才过去:“我算是看出来,您留我在这儿哪是方便照顾,是方便使唤才是吧,成天烹茶研墨的,梁九功这月的月钱至少该分我一半。”
康熙一笑道:“怎的,皇贵妃的月例银子还不够你使的,连奴才的钱都要惦记了?”
沈娆笑了笑,又问了句:“真的不用回去吗?那些御史言官会不会又要参奏啊?”
康熙没回答,转而抬手撩了下车帘示意她望外面天上看去:“瞧见什么了?”
沈娆不解地歪了歪头,如实道:“月亮啊。”
“还有呢?”康熙追问道。
沈娆认真地想了想:“还有星星?”天上有雾星星看得并不多清楚,可康熙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说,沈娆这会彻底不知道了,索性偎到他怀里撒娇道:“没了啊,您就直接告诉我吧……”
康熙把手里的折子往桌上一撂,恨铁不成钢道:“教了你多久了,还这么见月是月、见山是山的,你就没想想,这都月上中天了你家爷还没个消停,竟给他们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烂事儿了,朕成天在这儿宵衣旰食地卖命,还不能叫你过几天舒心日子了?连坐哪架车马都要看那些人的脸色?”
沈娆看他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嘴上还得哄着:“是,万岁爷您辛苦了。”
或许是他说得太过形象,自此沈娆再瞧见他在那儿批折子,总有种丈夫辛苦加班,就为了给任性妻子买包的既视感。
又过了几日,沈娆午睡醒来,看他拿着几张纸颠来倒去的研究,眉头紧皱显然是遇见不好决断的事儿了,一旁还摆了口大箱子,沈娆还以为是朝中出了什么事,也不敢打搅,还隐隐有些心疼他又要熬夜,打了帘子吩咐梁九功将她惯用的茶炉拿上来,打算亲自烹茶犒劳犒劳他,结果眼神一扫,箱子里哪是什么军国大事的奏折啊分明是一卷卷美人图。
沈娆一甩帕子,走到康熙身边,再看他手里拿的,根本就是女儿家的名帖,年龄、姓氏、生辰八字不一而足,当即来了气,直接一甩袖子就要走。
康熙犹自犯愁,余光瞥见她过来,习惯性地想去牵她的手,结果就握了个空,却仍旧没在意,因着方才隐约听见她要茶炉来着,只以为她急着去烹茶:“先别急着煮茶,来帮朕参详参详。”
沈娆闻言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转过头:“你说什么!”
康熙似乎有了个中意的,也没抬头,只拿朱笔在那纸上圈了下,继续问道:“你说是瓜尔佳氏的姑娘好还是钮祜禄家的好?”
沈娆楞在原地,小嘴一张一张的,她正在试图从一堆脏话中挑出一句最脏来骂他!
康熙见她半晌没回应,才抬起头来,只见沈娆直直站在那儿,气得身子发抖,泪水不知何时爬了满脸,吓得立时扔了笔追过来:“怎的了宝贝?”
康熙把她抱起来放到一旁的软塌上,心疼地吻了吻她通红的眼角,沈娆肤白,稍有些动怒动气的,眼尾、鼻尖乃至额头、脸颊都能迅速染上薄红,三分的情绪都能显出十分来,更何况她现在本就气得不行。
康熙不亲她还好,他这一靠近,加上之前那些不要脸的话,沈娆只觉得一阵恶心,一把推开他干呕起来,谁能想到孕期第一回 害喜,竟是因为他。
康熙吓了一跳,高声喊了句宣太医,手下却用力将人往怀里圈了圈,沈娆在他身上又踢又打:“松手!你放开我!”康熙始终不愿意松手,结果沈娆一个不小心直接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去了,尖锐的护甲在棱角分明的下颌上留下一道破口,立时就有鲜血泳了出来。
康熙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换精彩得很,沈娆也吓了一跳,但又觉得十分解气,心里跃跃欲试地想再在他右脸来一下对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