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第2/3页)

她就是看不得他受一点苦,明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也很想把他保护起来,恨不得锁到笼子里关着他,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姜肆抱住萧持的腰,紧紧抱着他:“我是医女,见过生老病死,多么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画面都见识过,但是我看不得你和安儿身上受一点伤。”

胸口上热热的,暖暖的,萧持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那朕以后不受伤了,行吗?”

“生老病死是人必经之苦,哪有那么容易躲过,我只是希望你有事不要瞒着我,让我担惊受怕就好。”

萧持听她话里有话,扶着她肩膀坐正身子,眉头皱了皱:“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姜肆本就打算当面问一问他的,他们彼此曾约定过,不瞒对方任何事,有什么疑问一定要当时就说清,她看着他,郑重道:“今日我去太医院,听见文师兄说什么,要把药给你,但是不能告诉我。他给了你什么药,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姜肆眼中清澈,心中坦荡,她永远都是干干净净地看人,让人也不自觉地回以干净。

萧持眉心轻蹙了一下,细微的表情没有瞒过姜肆,姜肆赶紧拿着他的手把了把脉,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

萧持无奈地笑笑:“你放心吧,我没有病。”

“那你为什么要吃药?”

沉吟片刻,萧持忽然问她:“你,想要孩子吗?”

姜肆一怔,继而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问道:“你问起这个做什么?”

虽然问题很突然,姜肆没有什么准备,但也不会因为这个问题娇羞或避讳,道:“现在还没有,你不是要北征吗?这时候不是有孕的好时机。”

“以后呢?”萧持继续问。

“以后……”姜肆声音渐渐轻了,“以后再说以后……”

她抬起头:“这药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萧持摆正她身子,放低了语气:“你说得对,现在不是好时机,所以我跟文太医要了避子的药。”

“避子的药?你吃?”姜肆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是医女,这方面开药比文师兄了解多了,我自己给自己配药就行。”

涉及医道药道,姜肆就不是一般的冷静。

萧持却说:“不用你,这方面,你未必比文琮了解得多。”

姜肆怔住,有些不解:“我还没见过,为了避开孕事,男人自己吃避子药的。”

“是药三分毒,你为什么要受那样的苦?”萧持是反问,倒像是在训斥她似的。

姜肆有些好笑:“那你不也是一样?”

“怎么一样?我不做,你便不会有孕,如此,谁都不用受苦。但我要做。”萧持说得挺斩钉截铁的,姜肆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什么意思,脸上一热,伸手去捂他的嘴:“好好好,你别说了!”

“所以就为这事你瞒我?这有什么可瞒的,你直接告诉我也不会怎么样啊。”姜肆知道他的心意,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好。

“朕怕你胡思乱想。”

“你不告诉我,我才要胡思乱想。”

“是朕错了。”

姜肆冷哼一声,错倒是认得挺快,每次不还是独断专行。

“这次就原谅你了。”姜肆戳了戳他肩膀,忽然手上一热,他握住她手腕,将她带到身前,两躯相贴,严丝合缝。

“今天文琮刚送了药过来,朕刚吃下。”低沉的嗓音响在姜肆耳畔。

姜肆耳根一红:“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嗯——”姜肆的声音倏地被堵住,后面的话就都听不清了,后来变作断断续续的低求声。

听说霍岐跟王家一刀两断,姜肆以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算有个了断了,万万让她没想到的是,王语缨才重新被收押不久,就传来她死在大理寺的消息。

听人说她是在牢里自尽的,趁没人看管的时候,用衣带穿过栏杆套上脖子,生生把自己绞死的。

霍岐万万没想到,那日他狠心离开大理寺,一别竟是永诀。

大理寺监牢死了一个人,大理寺的官员都难逃干系,可偏偏大理寺少卿自己就是王家人。

因为是自尽,陛下都没追究大理寺的责任,王家却把这条人命算在了霍岐头上。

那天霍岐离开前,也不知他跟王语缨说了什么,王家人只知道她伤心欲绝了无生机,如今人被发现在牢房中自尽,只能说明是霍岐说了什么话将她逼死的。

王霍两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成了见面就分外眼红的仇家。

听说连霍昀奚都被王家人抢过去了,王语缨的葬礼上,霍岐要去祭拜,也被王家人赶了出去。

事过之后,萧持案头递上一封密报。

“处理得赶紧吗?没留什么蛛丝马迹吧。”萧持批阅奏折,眼都没抬。

千流回道:“陛下放心,无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