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所以每次回来,他们总是会到处一起玩,拍很多照片、买很多纪念品。

反应过来了什么,降谷零迅速来到架子的靠边,抽出最后一本相册,这本相册没有被相片填满,这很正常,因为在此之前主人便离世了。

降谷零翻到最后一张相册,上面出现了一个令所有人都会震惊的人,那是一个不属于降谷家的存在,诸伏景光看见后都愣住了,但是降谷零的反应比他更大,整个人都像是被时间定格了一般。

照片里是那灯光都无比冰冷的走廊、透明宽阔的落地玻璃观察窗,以及除了没有任何意义的白色外别无其他色彩的监禁室,穿着白色长衣的金发红眸女孩站在玻璃观察窗的里侧,金发黑皮的男人委屈巴巴地曲着大长腿蹲坐在外面,二人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一起看着镜头。

男人笑得一如之前照片里那般温柔,另一只手甚至还比着剪刀手,眉眼间却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坚定,女孩肢体有些僵硬地抱着人偶,学着男人抬起一只手小小地做了一个剪刀手,嘴唇僵硬微微抿起,嘴角下压,像是在说‘这样简直是蠢透了’。

这张照片就单独占了一页,而和它相对的那一页放着的不是照片,而是一张纸,这张纸被叠了起来,从透着黑色字迹的背面来看,里面是有不少内容的。

“Hiro……帮我拿一下可以吗?”降谷零好不容易缓过神,把相册递给诸伏景光,他显然是想要看纸上的字。

诸伏景光当然是毫不犹豫的为自己的幼驯染拿好了相册,看着他打开那张被规规整整叠了两次的纸。

【当你看见这张留言的时候,我和你的母亲应该都不在你身边了,对此我感到万分抱歉,我的孩子,但是我的良知、理性和情感驱使我再也无法对着那个孩子视而不顾。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像是看见了你小时候的母亲一样,一样的孤傲淡漠,一样的不被普通人理解,她们是那样相似,我无法不动恻隐之心。

她应该是自由的,她不应当因为那天生聪慧的头脑和远超同龄人甚至是成年人的推理能力而被困在这里,被国家、被政府、被我们这些自私的大人。

但我清楚,真正可怕的不是她的推理能力,而是伴随着这推理结果水落石出后的‘死亡’,或许是上天给予了她这一命运,就像是诠释了何为‘以命还命’。

会为夺走他人生命的罪犯带来死亡的侦探,成为了一把无比锋利的刀刃,哪怕是在地球的另一端,只要被她掌握了决定性证据,推断出结果,那么犯人必定会死于意外事故,遭受到上天的惩罚。

她异于常人,所以人们将她理所当然的划为‘非人’,我负责监管她,一旦她的精神在这永无终结之日的监管中崩溃就立刻处决她,而我的爱人负责研究她,她的身心、思维、智力,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只此一个的‘奇迹’,那么她应该会被毫不留情的解剖。

‘杀人侦探’不可复制,我们明白了,她是不可复制的奇迹,所以我们要圈养她,要紧紧把握住这把一旦达成必要条件就不可阻挡的刀。

她聪明理智得可怕,日常打发无聊的手段就是推理,她会说出每一个走过观察窗的人今天要做什么、生活状况、感情状况如何,正确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是被自己的父母送进了这里,换来了大笔大笔的政府‘补助’,然后在欢喜中迎来了死亡,只有死人才是嘴最严的。

在这纯白的空间里待着,她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偶,她对自己的处境太过理性,她的心理状态很稳定,有着远超常人的理智,稳定到大家恨不得她的精神出现异常。

即便是经过特训的成年人再这样的环境的监管下年复一年也会精神失常吧?她却没有,每一次的心理测试提交上来的都是百分百完美的答卷。

她因太过正常而显得异常。

“要把她当成怪物对待。”

我来时,上面的人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曾也觉得这样的孩子就像是个怪物,却又忍不住对她心软,原谅我孩子,她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像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点缀着这冰冷刺骨的空间,在长时间的相处后,她抱着我送她的那个人偶娃娃,对我敞开了心扉。

——“即便如此,我果然还是喜欢推理。”

当我听见她语气平淡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争气的面对着玻璃里面的她潸然泪下,我不该这样,我知道我这种情况一旦被发现,这个负责监管、处决她的位置就会换人,而我也清楚这个位置直到换到我之前,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人了。

我们刻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居然要用来扼杀这样一个小小的脆弱的生命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针扎,因为我无法不记得深刻,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