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2/3页)

定国公这顶帽子扣得不就很好嘛!他本就是混不吝,又没有领实职,当然什么话都敢说了。若有人非要因帽子太大和定国公计较,纯属是吃饱了撑着!

在当年的和离案中,武勋之所以没发话,是因为缺少关键性证据。但现在不一样,各类证据已经齐了。赵南风和县王之女被投进监狱,他们哪里吃得住苦头?若是这些年两个人恩爱也就罢了,偏他们已经成为一对怨侣。为了保全自己,他们可不是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对方头上去吗?在赵南风口中,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在县王之女口中也是如此,她被赵南风骗了,是赵南风蓄意勾引她,也是赵南风给她出主意让她去陷害前夫,总之都是赵南风的错。

现成的证据摆着,武勋哪里还坐得住!

很快,顺国公府里那位常年吃斋念佛的老夫人(现任顺国公的亲娘)也递牌子进宫了。这样一位德高望重但平日里十分低调的老夫人,难得进一次宫,不仅两宫太后亲自接见了她,就连皇上都专门跑到太后宫中去对老夫人问好。

平国公私底下说:“老夫人还是留手了。我若是她,见什么太后啊!我就应该按品大妆,带着御赐的金鞭,抱着历任顺国公的牌位去前朝求见皇上!”

“你这法子……爽确实是爽了,但事后难免叫人觉得顺国公府小题大做。皇上明摆着是要为顺国公府做主的,老夫人很不必如此决绝。老夫人之所以求见太后,”景福长公主感慨说,“她不是对赵家心软,是为现任顺国公着想啊。”

夫妻俩聊了一会儿天,才注意到颜楚音在神游。

平国公忍不住把自己吃剩的桃核朝儿子丢过去。到底是亲爹,这么大一个桃核刚好砸到儿子的额头上,虽然最后收了点劲,没把儿子砸疼,但还是吓了颜楚音一大跳。小侯爷捂着额头,气得找公主娘告状:“娘!你管管我爹啊!”

迎上公主的视线,平国公忙对妻子解释说:“是音奴太没用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别说是一个桃核,就是骑在马上躲避箭头,我能连躲七支箭!早些年我说什么来着?该叫音奴好好练练武的,偏他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颜楚音更气了:“你和我比算什么本事!有胆和顺国公比!”

平国公最近忙得要死。而他忙碌的源头……就落在亲儿子身上!是颜楚音向皇上提议要在军中展开各类教育,所以整个兵部参与了相关课程的编写。这个太重要了,直接关系到军中未来的发展和中央朝廷对边防军的控制。平国公作为兵部的大头头,很多事情不能都推给手下,这些日子恨不得就住在兵部。

明明兵部离家也不远,但平国公都忙得好些日子没见着公主了。

因此丢个桃核给儿子怎么了,抒发一下中年男人的怨气而已,再说不是收着力道嘛!可儿子竟然还不服气,竟然还要对着妻子告状……平国公直接站起来,颜楚音立刻跳起来朝门外逃去。平国公一把抓住儿子,三两下制住了他。

公主娘在一旁哈哈大笑。

颜楚音后悔了,他小时候为什么没有坚持学武啊,要是当年坚持了,他现在就能反制亲爹了!他挣扎了好久,见实在挣不开就放弃了,生无可恋地说:“爹,要不然你放开我,我站在那里给你砸,你再砸我三下,我保管不躲开。”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看看别人家里,谁和你似的,整天欺负儿子,抓儿子和抓小鸡崽子似的。”公主娘两边各打五十大板,丈夫儿子谁都不偏袒,“音奴你也是,前面发什么呆呢?你爹难得能有一日休沐,你心思还飘走了。”

颜楚音理直气壮地说:“我那怎么是发呆呢?我是替沈昱高兴!”

公主娘噎了一下。孩子大了,开始有自己的生活了,陪父母聊天的时候,都正大光明走神去朋友那里了。还不能说他不是!哎,雏鹰开始长出硬羽了!

颜楚音是真替沈昱高兴,他觉得皇帝舅舅太厉害了!有时候事情的先后顺序非常重要。赵南风和县主之女的事放在前面,之后再爆出赵世静假死,又说他用情信陷害沈昱,就会叫人觉得整个赵家都不是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南风当年刻意勾搭有夫之妇,而赵家还有别人偷置了外室,并且不惜代价地把外室子接回家中——给人一种赵家在女色上一直不严谨的感觉,类似的事情竟然再三发生;赵南风当年借县王之女陷害顺国公府,赵家现在又有人用情信陷害沈昱——给人一种赵家始终用男女关系陷害别人的感觉。纵使兵不厌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赵家这种手段也太下作了,是个人都该唾弃他们!

哪怕赵家其实还有很多人是守着道义的,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