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Albert·(第2/4页)
温斯顿笑着开口了。
阿尔伯特知道那不可能是他们出现在这儿的理由,这只是一个糊弄旁人的借口罢了。因此他点了点头,表面装出一副自己对这一点了然于心的样子。
“去找个像样点的屋子给我的堂弟们歇息,”他嘱咐着那些士兵,尽管心中很清楚伊莎贝拉今晚绝不可能去那休息,“我还有些事要与我的堂弟们商议,你们就先带——”
他的视线转到了沃特小姐身上,一时卡住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仆扮男装后用了什么名字呢。
“沃特先生,安德森·沃特先生。”
伊莎贝拉适时地替他解围了。
那些士兵们应了一声,立刻就有两个人拾起了伊莎贝拉与温斯顿扔在地上的背包,领着女仆向另一边走去。阿尔伯特则带头转身往教堂里走去,现在天还未亮,城镇中一半的人都还在睡梦中,因此会议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无论他在楼上弄出了多大的声响,都不可能有人知道——
从教堂门口走到卧室的道路是那么漫长,几乎让他以为自己花了十年的时光才走完那一块块吱呀声响的木板。等他们终于走入目的地,阿尔伯特用力甩上了寝室的门,几乎忘却了温斯顿还跟在自己后方,随即便紧紧地抓住了伊莎贝拉的肩膀,慌乱之下几乎没有去寻找她的嘴唇在哪,他品尝到了沙子,品尝到了灰尘,接着便是那柔软,甜蜜——
“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就不能再等个两分钟,让我先避让到另一个房间去吗?”
温斯顿的叫嚷登时打断了这一刻,阿尔伯特不耐烦地抬起头,只看见他一只手遮在自己的眼睛上,一只手向前摸索着门把手。
“算了,我在想什么呢,你压根没有任何事要与我商议,那只是一个为了你能啃自己妻子的借口罢了。我还是趁着你们还没进行到下一步以前,就赶紧离开吧。”
他嘟囔着,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在自己身后关上。
对于此刻的阿尔伯特而言,四周所有一切的声音都只是无意义的嘈杂罢了,似乎有脚步声在走廊上离去,似乎天色已经逐渐亮起,但那都不重要,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除了他怀中的女孩以外,都不再重要了,只有这一刻对他而言是有色彩的,是值得记住的,是需要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受,所有的情绪都投入其中的——
“Isabel my wife,Isabel my love,Isabel my girl,”
他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如同呓语般反复在她的唇齿边低声诉说着,哪怕指尖已经描绘着五官的轮廓,这一切仍然美好得如同一场梦,如同某种仁慈的赏赐,好让他能毫无遗憾地奔赴接下来的战场。他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如同呓语般反复在她的唇齿边低声诉说着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来到了这里,你真的在这儿……”
“但我马上就得离开,阿尔伯特。”
一句话戳破了美梦,比任何在咯吱窝的掐捏都更加有效,梦中不会有这样苦涩的对话。
“离开?”
他难以置信地重复着,将伊莎贝拉推开了几寸。
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眸抬起来,她是哀伤的,可她也是坚定的,
“你要去哪?”
“比勒陀利亚。”
“为什么?”
“德国派遣了一名外交官秘密前往那儿与德兰士瓦共和国谈判,塞西尔罗德斯也会在那儿,我不能让这场会谈成功。我的想法改变了很多,阿尔伯特,也许我不能一一向你解释,但你只要相信我,我要做的事情能让这场战争结束,能带来一个好的结果——”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像是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又像是想要将所有可能会令他担忧的细节隐藏起来。
“你怎么知道德国大使的事的?”
他皱起了眉头,感到周遭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原来天色已经这么亮了,为什么之前没有察觉?
“珍妮姨妈告诉我的,她肯定这个消息是可靠的。至于我为什么会联系她则说来话长了,我收养了一个小女孩——”
这样的决定她竟然自己一人就独自做出,阿尔伯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问道,仅剩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空气,不让这句话听起来像句责备。
“她是个好女孩,很聪明,很独立,是个法国人——”她辩解着,仿佛只要那个女孩具有几个优点,就能遮掩这个决定的鲁莽之处一般。“我知道我没有与你商量就做了这个决定,但那是我当时唯一的选择,那可怜的女孩根本没有其他可以照顾她的家人——”
“她现在在哪?”阿尔伯特问出了这个最为重要的问题。
“我把她托付给了霍尔丹少校了,他向我保证会尽快将她送回英国去。阿尔伯特,我很抱歉,我——”
“我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