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5/7页)

却见富海又看向那位替她治好火疖子的医师,“那你呢?”

医师道,“微臣当时在问诊,并未留意这位姑娘去没去,不过医女春谨初十那日并不当值,不在御药处。”

富海忙问,“可是真的?”

医师语声肯定,“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春谨每月逢二四七当值,初十那天根本不在宫中。”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看向了君王。

这二人说法截然相反,君王要如何定夺?

只听宇文澜道,“去御药处查值案。”

关于是非曲直,他早已在各人心声中辨别清楚,但眼下需要的是,让在场的这些人知道真假。

须臾,便有侍卫将御药处的值案取了过来。

乍一看去,初十那日确有春谨的上值记录。

但富海凑近闻了闻,立时道,“陛下,这里的墨迹像是新涂上去的。”

味道都还没散完呢。

现场正有大理寺卿,宇文澜道,“你来看看。”

大理寺卿应是,立时上前,又是闻又是用水涂抹,待一番鉴定过后,向君王禀报道,“陛下,此处墨迹乃这几日新涂上去的。”

这话一出,众人已经有了判断。

宇文澜看向第一个说话的御医,道,“医者,当治病救人,如若因一点私利害死无辜之人,良心何处?”

对方脸色发白,犹豫少倾,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陛下恕罪,实乃有人以全家性命要挟微臣,微臣才一时说了假话……”

宇文澜沉声,“真话是什么?朕可饶你一命。”

那御医痛哭流涕,“微臣初十那日只给忍冬姑娘开了桃花不服的药,春谨确实不当值。”

众人齐齐看向那名医女春谨,见其已经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不止。

宇文澜冷声道,“拖下去严刑拷打,看是谁指使她污蔑李贵仪。”

众人应是,立时有人将其拖了出去。

余下的张才人万分紧张,只能道,“臣妾也不知是谁指使春谨,可臣妾的嗓子是真的毁了,臣妾的的确确是被人所害,臣妾自入宫以来,只与李贵仪交好,除过她,没有人会害臣妾的。”

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众人显然已经不信。

而燕姝却开口道,“说来也奇怪,那阵子我也桃花不服,浑身起了疹子,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你说这大腊月的天,也不知为何会桃花不服?前几天想起此事还是觉得蹊跷,便同富总管提了一句,不知您查的怎么样?”

闻此言,富海忙道,“此事的确奇怪,这大腊月天,除过司苑处的暖房,哪儿还有桃花开呢?奴才便派人去了趟司苑处,打听出一个事儿来,原来初八那天夜里,曾有人去司苑处找了些桃花粉。”

桃花粉?

众人都来了精神,这难道就是李贵仪桃花不服的源头?敢情她才是糟了人毒手啊!

宇文澜也是才知道此事,问道,“是谁人要的桃花粉?”

富海忙答,“奴才本想等祭礼结束再禀报陛下的,是临华殿的宫女春娥要的桃花粉。”

这话一出,张才人身边的春娥立时扑通跪地道,“陛下明鉴,奴婢只是替才人要些桃花粉做香粉的,并没有去过永宁殿。”

富海凉凉一笑,“你的确没去永宁殿,你去的是浣衣局。”

就见春娥一个哆嗦。

富海兀自向宇文澜禀报,“奴才想了想,这桃花粉如何能到李贵仪身上,从而叫李贵仪不服?想来撒在衣物上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奴才便又派人去了浣衣局,这才查出,原来正是初八那晚,春娥从司苑处取了桃花粉后便直奔浣衣局买通一个浣衣女,叫其在李贵仪的衣物上撒上桃花粉。”

这话说完,张才人已经毫无血色。

却听皇帝冷冷道,“提上来。”

富海应是,便命人出去带人,不多时候,只见一个满身血奄奄一息的宫女被拖进殿中,虚弱道,“陛下饶,饶命,是张才人叫春娥来,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

众人心间了然,原来五十两银子是用在这里的。

却听殿中忽然嘤嘤一阵哭声,燕姝含泪看向张才人道,“方才你也说,自进宫以来,我们二人便交好,那时除过你,更没别人认识我,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你居然如此害我呜呜呜……”

来啊!一起哭啊!看谁流的眼泪多!

就跟谁不会似的,先害人的还有理了!

宇文澜,“……”

他就知道。

一旁,张才人还死撑着摇头,“不,不是我,不是我……”

宇文澜已经没什么耐心,瞥了一眼春娥,直接发话,“将此女带下去严刑拷打。”

严刑拷打?

春娥看了一眼此时趴在地上已经没有人形的浣衣女,魂魄已经飞出天外,只能抖抖索索道,“陛下饶命,是才人指使奴婢这么干的,奴婢也是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