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诗无寐18(第5/7页)
无论他怎么说,世人都会将徐清圆和他看作是情人关系。
谁知这位钟离恍然大悟,还很好奇:“你姓晏,她姓徐,你们莫非是异姓兄妹?是你二人家中情况略复杂,还是你只是她的义兄?若只是她的义兄的话,那徐娘子成婚嫁人的事,也要跟你商量吗?”
徐清圆怔住,没想到钟大哥这么好骗——竟然相信晏倾说的“兄妹”。
晏倾同时愣了一下。
这是第一个相信他和徐清圆清白的人。
然而这种相信,分明让晏倾怀疑此人对徐清圆抱有某种心思。
晏倾不动声色地将徐清圆往自己身后推了推,和气而疏离:“我露珠妹妹年少,还不到谈婚论嫁之时,郎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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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无寐19(钟离怅然若失在让人探查)
钟离怅然若失,在让人探查没有人跟踪二人后,才放徐清圆和晏倾进来。
他们的镖局七月底才成立,如今不过十月中旬,短短三个月,镖局实在没成什么规模。何况这些被除名的军人也没多少心思做生意,他们一门心思,想杀尽那些害死他们弟兄们的狗官、奸商。
当夜,徐清圆和晏倾未返回刺史府,而是围着炉火,和其他镖局人一同坐着,听他们讲故事。
钟离:“今年六月,我们在与周边蛮夷国日常打仗中,许多弟兄因腹痛难忍,在战场上死……”
这个故事和刺史告诉他们的并无差别。
徐清圆屈膝而坐,靠着晏倾,她侧头,看了晏倾一眼——刘禄没有在这件案上撒谎。
只是同样的故事,刘禄说来隔水看花,远不如钟离这些人感同身受。战火和忠义的考验非比寻常,马革裹尸以身许国的背后,小人中伤,最是难以忍受。
当钟离将话带回那个时期,晏倾二人都能看到众人虎目噙泪,感受到他们的愤愤不平。
钟离说了脏话:“格老子的,老子们在前面打仗,那些狗官在后面买卖老子们的命!少卿,你知道我们死了多少弟兄吗?!八千!可是八千弟兄,全被报‘战死沙场’了。他们是战死沙场么,他们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老子每天闭上眼,都是兄弟们问有没有为他们讨回债。老子每天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血!老子恨不得把他们脑子拍出来,把肠子剖出来看一看是什么颜色……”
他说的凶残,面容在炉火映照下狰狞可怖。
徐清圆打个冷战,靠近晏倾,紧挨着晏倾手臂。
钟离收口:“吓着妹子了?哎,我们这些粗人……”
他很无措,手动了几下,不知道该拿如花似玉的柔弱娘子怎么办。徐清圆连连向他摆手,被他突然的关注弄得不自在。钟离凑过来,又是道歉又是为她端水,她谢了又谢,忍不住抬头看晏倾。
晏倾眸子幽黑,竟没有注意到他的露珠妹妹此时的无助,他在沉思一件事。
他问钟离:“当日那些和官府做生意的商人们,中间有原永吗?”
钟离皱眉:“有什么人,我们都是被都督除名后去查的。那个刘狗官一直和那个原胖子暧、昧得不行,我看当初那交易,这原胖子肯定在其中,还作用很大。”
晏倾摇了摇头,轻轻说:“这真是奇怪了。”
钟离问:“奇怪什么?”
连徐清圆都是想了一想,才问晏倾:“清雨哥哥是觉得原永出现得巧妙,跟我们搭话得巧妙,木言夫人死得巧妙,才觉得奇怪吧?是否小锦里和刺史勾结呢?若是小锦里和刺史勾结,小锦里挪用钱财,去帮刘刺史填商人那个口子,那便可以解释木言夫人为什么被灭口了。”
她蹙眉:“如此一来,确实很奇怪。一切都圆上了。像是有人故意布了一个局,就为了把这个案子圆起来。”
晏倾安抚她:“百密一疏,人间行事,很难靠计划就尽在掌握。细枝末节的疏漏,一定会暴露背后的真正东西。比如,我们找到了《九歌》,找到了乔宴。”
钟离:“你们在说什么?是在说官商勾结这个案子吗?晏少卿你是真的会帮我们弟兄讨回公道吧?”
晏倾颔首:“自然,刘禄已经触犯律法,罪无可赦。除非天子亲口赦免,谁也救不了他。”
钟离不安:“可我听说长安有大人物……”
晏倾:“休要信什么长安有大人物可保他性命这样的话,我大理寺非是摆设。凡入我案前之案,绝无脱罪可能。钟郎君放心。”
钟离看着他眉目间的清朗洌冽,目若冰雪,这时方有些信这位斯文书生一样的人真的是大理寺少卿了。
晏倾转话题:“钟郎君可知道盗户?”
钟离:“哦知道,养虎为患,养贼为寇。比如那个大柳村,就是官衙养下来、现在却没法除掉的。怎么了?”
徐清圆柔声:“官衙连你们都能除名,都能对付,为何不下猛力除那些盗户?分明是双方有默契,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