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6/7页)
从水财口中接了那朵花,给尚且懵逼的关证留了句“我有事下去一趟”便把人留在房间,自己快步又去了楼下。
雨下得哗啦啦,在院子里大小树叶上嚣张奏乐。
虞了出了楼道一看,果不其然,心里想的那个人正站在檐下接着屋檐水洗手呢。
虞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无厘头的好奇心驱使,也跟着伸手去探水洗,结果才刚把手淋了个透就被叫住:“学这个做什么,过来。”
虞了甩甩手,走到陆邀旁边看见他衣服湿了大半,想说话时,陆邀当着他的面随意将湿掉的上衣脱了下来。
“……”
虞了想说的一下全堵在喉咙。
陆邀勾了勾手:“手给我。”
虞了被当头贴了一道无形的符咒定住了魂魄,乖乖伸出一只手给他。
陆邀:“那只一起。”
虞了把两只手都交出去,听话得像只小狗。
陆邀抽出他手里的花,单手就轻松握住了他两只手腕,用自己脱下的衣服耐心帮他把手擦干。
“别用屋檐水洗手。”陆邀像在教小孩儿:“手上没有茧的话,洗了屋檐水会生水泡。”
虞了不知道什么水泡不水泡,他甚至都没听进去陆邀在说什么,注意力全烙在他身上了。
好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的眼睛控制不住略过陆邀的宽阔的肩膀,肌理流畅的手臂,轮廓分明的腹肌……
明明周遭都是被雨浸透的清凉潮湿,他却觉得自己全身毛孔都被陆邀身上的灼热气息丝丝缕缕包裹了,烤得他口干舌燥,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下颌忽然被轻轻勾了一下。
“发什么呆?”陆邀语调带着笑,懒散又放松。
虞了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躲闪地去找墙角的花:“没,对了,那个……水财怎么老是霍霍小粉,上次一朵今天一朵,小粉都快被它薅秃了。”
“不是水财。”陆邀还不至于让一只狗替他背锅:“是我霍霍的。”
虞了:“你?为什么啊?”
陆邀:“因为想叫你下来一趟。”
虞了没搞明白其中的必要联系:“你可以直接喊我啊。”
陆邀:“刚回来有点累,懒得出声。”
“……”
虞了一脸无语地为小粉打抱不平:“合着你懒得说话,就欺负小粉不会说话吧?”
陆邀施施然点头:“嗯,你说得对。”
虞了忘了要把手抽回去,陆邀也不提醒,乐得就这么握着,他不收,他也不松。
虞了心里嘀咕这人怎么还好意思“嗯”的:“下次别薅了,要不你就换一盆,别老盯着小粉,叫我下来做什么?”
陆邀的借口信手拈来:“入住客人的信息需要核对,我手头有事走不开,想请你帮个忙。”
“这个啊,可以。”虞了答应得爽快:“就柜台那台电脑是吗?”
陆邀:“嗯,密码九个八。”
“好。”虞了要走了才想起手还被人握着,不自在地清咳了两声抽回手,目光仍旧避着陆邀的身体:“那我先过去了,弄完了告诉你。”
直到进了前厅确认身后的人看不见他了,他才抬手使劲往脸上扇了阵风,到了柜台后,又忍不住用指围去将自己手腕。
也,不是很细吧?
陆邀的手掌怎么就那么大?
虞了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刺激到了,不只是手掌大小的刺激。
当然也有可能是视线冲击太强的缘故,以至于他晚上趴在床上抱着pad涂涂画画时,大脑空白的情况下勾出的人像竟全是陆邀的模样。
陆邀光着上身,低头垂目给他擦手的模样。
画完回了神,盯着画上的陆邀愣愣看了一会儿,两只耳朵尖尖就烫得快要烧起来。
要命了!
赶紧关了pad放下,起身到桌面去挑了块儿布料,准备随便缝个什么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量了尺裁好布,想去找线时,外头忽然传来砰地一声闷响。
像是什么用力撞在门板上的声音,隐约伴随的动静像惊慌下急促的抽气声,又像猫在入春时夜半在墙头上发出的低叫声。
虞了第一反应以为大黄绊倒了什么东西把自己砸到了,想出去瞧瞧,九转十八弯的声音又起。
虞了脚步猛地一顿。
这次他听清楚了,那不是大黄,是王文嫣。
客栈是古朴的木质结构,房间隔音效果很差,没下雨的夜晚很安静,楼上楼下声音竟然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虞了不只是耳朵红了,脸也唰地红透,悻悻搓了搓脸颊默默退回去。
陆邀拿着一副耳塞过来敲开他房门时,他都快郁闷了,正打算捏两个纸团用来塞耳朵。
虞了简直佩服他这个时候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从走廊过来。
“今晚先忍忍。”陆邀把耳塞递给他:“明天我会去跟他们说。”
其实虞了有点想问他打算怎么说,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如今气氛已经够尴尬,他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