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五岭(第2/2页)
“我猜到了,大哥你不要紧张,这事无论成与不成,那块地都是咱的,以后都会升值,远比把钱存在银行里利润高,你要平常心对待。”
“好,你说的对。”
“我们的计划书是有前瞻性的,我很有信心。他们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是他们眼界有问题,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必强求。”
“哈哈,还是我妹妹霸气,听了你这番话,哥就一点儿都不紧张了。”
“不紧张就好,大哥加油。”
……
谢箐挂断电话,人也到了车旁,她把钥匙给傅达,自己和黎可、邓文祥坐到了后排。
从安海到五岭县一马平川,从五岭县到案发地的路一言难尽。
山陡,路险,颠簸多。
下车后,黎可捂着胸口,站在原地平复许久才恢复正常。
谢箐没她那么严重,但也不大舒服。
邓文祥最糟糕,一下车就吐了。
傅达正要慰问慰问,村口出跑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男子,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男子犹犹豫豫地问道:“几位是市局的警官吧。”
傅达道:“对,听说你们这里发现了尸骨,我们过来看一看,您就是王村长吧。”
“对对对,我就是,咱们之前通过电话。”王支书往村里比划了一下,“几位跟我走吧,尸骨在小庙子前面存着呢。”
傅达道:“行,您在前面带路。”
五个人跟着王村长进村,走二三百米拐个直角弯再走一百多米,就到了村里的核心地带。
这里已经围了一大堆人。
他们还没到,就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人们呼啦一下让出一条通道来,一道道目光射过来,大多落在了谢箐和黎可的脸上。
“还有女的呐。”
“挺年轻,有二十了吗?”
“城里人面嫩,不好说。”
……
在这些议论声中,五个人站到了一个短小的苇编席子旁——席子上盖着一块白花旗布,大约一米见方,只有中间有一点起伏。
谢箐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蹲下来,掀开那块布:席子上有两块骨头,一块是头骨,一块是股骨。
两块骨头已经泛黄了,上面没有任何软组织残留,股骨头上的软骨也不见了,还有些许风化的迹象。
头骨枕部有一个大窟窿,没有下颌骨,骨折处没有生前伤的痕迹,更像是成为骸骨后,被小动物踢踏,磕在某处磕碎的。
谢箐拿起头骨,认真研究了一下上牙,上牙掉的差不多了,只有一颗有崩坏的痕迹,其他的更像是自然脱落。
傅达问道:“怎么样,能看出点什么吗?”
谢箐放下头骨,又把股骨拿了起来,用一个角尺量了一下颈体角,大约132°。
她说道:“这是老年男性的部分骸骨,颅骨和股骨都是。”
王村长很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颅骨比女人的大,且重。”谢箐在骨面上比划了一下,“这里凹凸不平,颅壁较厚,额鳞料度较大,额结节不显著……”
“啧啧啧……”王村长听得直咋舌,“这闺女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还说得头头是道。”
谢箐没搭理这茬儿,对傅达说道:“傅哥,我觉得这位是一个老年男性自然死亡的遗骨,至少死亡十年以上了。”
傅达心领神会,问王村长,“这两个骨头在哪儿捡的,是不是谁的坟墓总没管理过,导致野生动物把尸骨拖出来了?”
“哎呀,这骨头是从后山山沟里捡出来的。”王村长想了想,“别是老八爷子吧,他十多年前没的,活着的时候喜欢清净,就葬在后山上了。他只有一个女儿,嫁到外地去了,就死的时候回来过一趟,以后再没回来过。”
傅达道:“王村长找个人,带我们走一趟吧。”
王村长岁数大了,腿不太好,就让跟着过来的中年男子陪他们过去。
山路不算难走,离村子也不远,从山脚绕过去,再上山,总共用了二十多分钟。
山后这一片比较荒凉,山石林立,少有土壤。
只有坟地那一处的土壤较为厚,但沙化也比较严重。
中年男人介绍道:“我们这里山多,自家亲人一般都埋在地头上。老八爷子的地少,地头上又埋不了人,就葬在了这里。”
众人爬到跟前,都有些傻眼了——该有坟头的地方已经平了,棺材底部被野生动物掏了个大洞,几块骨头散落在洞口周围。
周围有被流水冲刷的痕迹,头骨和股骨可能是被暴雨带下去的。
中年男子骇然,“二华姐太不像话了,为人子女的,一次坟也不上,难怪她穷,日子过不起来。”
傅达道:“破案了,我们回吧。”
谢箐走到大洞旁,盯着下面的一个骨盆说道,“傅哥,这里还有一具女性尸骨。”